弯腰一礼,转身就走。
赵轶!乾帝叫了一声,见他不理,咬牙喝道:拦住他!
贾玩和周凯对望一眼,手中□□交叉,拦住殿门。
赵轶开门,见□□拦路,也不硬闯,转头看向乾帝,道:父皇想留下儿臣,可曾想过要怎么护住儿臣的小命?或者重新打瘸了,关到暗无天日的地方,好让某些人安心,以便儿子继续苟延残喘?
只这几句,已经让门外的人听得背上冒汗,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假装自己不存在。
乾帝闭了闭眼,无力挥手道:去两个人,送殿下回府。
赵轶看着乾帝,忽然笑了起来,道:不知道父皇可还记得,儿子以前的模样?
他原就生的俊美之极,数年来,从不曾展露过笑容,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直如冰雪消融、百花齐放,比春日的眼光还要灿烂耀眼。
只可惜太短暂。
贾玩可惜的看着恢复面无表情,大步离开的赵轶的背影,站着没动。
身后传来刘公公的惊呼: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太医,快叫太医!
不要惊动太医乾帝勉强开口,道:下封口令。
若让人知道皇长子气病乾帝还不顾而去,又是一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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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叮叮叮叮叮
大半夜的铃声响起,贾玩勉强睁开眼睛,被眼前的黑影吓了一跳,而后无力道:你做什么?
赵轶面不改色:你睡,我坐一会儿就走。
贾玩抓狂:这么大个人杵在床头,还让他怎么睡?
可他这段时间没少半夜三更朝赵轶卧室钻,实在做不出挥拳就打的事儿,只得将旁边的软枕抽过来,垫在背上半坐起来,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打的眼泪汪汪:有事?
赵轶不答,一指窗口挂着的铃铛:防嗯,防贼的?
不防贼,防猫。贾玩不自觉的向下缩了一点,床太舒服就是这点不好,一不小心就会眯过去,含糊道:我养的那只肥猫,总喜欢在外面打架,打的一身泥巴回来,就朝我床上爬,赶都赶不走
赵轶:
拳头按在嘴唇上,干咳一声,道:原来你喜欢猫,回头我送你一只波斯猫,干净又漂亮,也不会到处乱跑。
不要,贾玩睡眼朦胧,道:猫脾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喜欢?还不是以前救过它一次,就黏上我了,每天被它烦死。
赵轶:
忍住,忍住,别生气挤出点笑,道:那你喜欢养什么?我送一只给你。
二哈啊!贾玩回答的毫不迟疑,他前世养的就是二哈,虽然养了以后,每天暴走的次数比撸狗的次数还多,但还是忍不住喜欢,和这二货在一起,人也会变得跟它一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二、二什么?赵轶愣住:那是什么?
狗,一种很二的狗,贾玩道:长得像狼,性子就跟周世子差不多,好玩的紧。
什么二哈,什么很二的狗,赵轶统统没听明白,倒是后半句听得很清楚。
贾玩已经快要彻底合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看一眼赵轶,无力道:你又怎么了?
赵轶愕然:他干什么了?
贾玩叹道:我对杀气很敏感,你能不能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刺激我?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现在就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睡意全无,抱着被子坐高了些,道:殿下现在身手越来越好了,皇长子府被禁卫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还能溜得出来。
赵轶道:溜惯了。
他坐下,从温着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凑到唇边又停下,问道:你喝不喝?
贾玩道:喝。
赵轶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贾玩,等他喝完又收了杯子,也不嫌弃,就用它给自己倒了一盏慢慢喝着,随口道:你都听到了吧?
贾玩道:什么?
赵轶肯定道:你听到了。
贾玩用平声啊了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偷听别人的家庭**,还被抓个正着,是挺尴尬的一件事。
赵轶沉默下来。
贾玩想了想,问道:为什么要故意刺激皇上?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与其这样尴尬的大眼对小眼,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白天乾帝让两个人送赵轶回府,他没有主动请缨,就是因为这故意两个字,若赵轶果真能放下仇恨,远走高飞,何必等到今天?他的腿,又不是真的今天才好。
对乾帝而言,今天无疑是他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一刻,捆住他手脚近十年的太上皇退隐,残疾了八年的儿子,第一次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这一切,让一向内敛的乾帝都喜形于色,激动不已。
然而就在这一刻,却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他最心疼的儿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刺的他体无完肤
赵轶迟疑了一下,将脸转向窗外,淡淡道:因为必须有个人,来打破他妻贤子孝的美梦。
他很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说这些肮脏的算计,却也一样无法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张氏那个赵轶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贱人两个字收了回去,道:死心塌地的爱上的父皇。
贾玩愕然:啊?
赵轶嘲讽道:这很正常不是吗?很多女人,哪怕一开始并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可朝夕相处,为他生儿育女之后,便会深陷其中,更何况父皇高大俊朗,又身为一国之君
爱上父皇之后,她为父皇做过很多傻事,甚至抛下张家的利益,完完全全的站在了父皇这边。
贾玩道:皇上感动了?
他跟在乾帝身边几个月,自然随他去过中宫,据他所知,帝后相处的还算融洽,乾帝虽然去的不多,却也并不排斥过去。
以乾帝的性情,面对自己厌恶痛恨的人,绝不会虚与委蛇便是在太上皇面前,他也从未勉强自己刻意讨好,何况区区一个皇后、一个张家?
只听白天乾帝那句你也该消气了,便知道他对皇后确有怜惜之意。
是啊,父皇感动了,赵轶淡淡道:如果不是我隔三差五,拖着两条残腿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他早就和皇后举案齐眉、你侬我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