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皙有点儿累了,在床沿边顺势坐下,她看着床上人,忍不住的想笑。
她带着满嘴酒气开口,轻声打招呼:“早安江冽,我回来啦。”
说着,还摇了摇手。
他听见了吗?
梁皙满头问号,如果大声说一点,他会不会在梦里也听见?
这么想着,她俯下身,与沈冽相隔二十公分。
梁皙咧嘴,笑得特傻:“江冽,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刚回来就来和你说早上好了。”
她不确定问:“你在梦里听见了吗?”
依然没声。
梁皙醉呼呼的想着,怎么没反应呢这人?她都来了,他怎么敢睡得这么死?!
梁皙凑到他耳边,把“早安”重复说一遍,末了,还不忘威胁:“你要是在梦里没听到就死定了!”
她说完没了动作,困倦的眨了眨眼。
梁皙头埋在沈冽肩颈处,半个身子压着他,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莫名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正半梦半醒着,自然没看到,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半晌,梁皙胳膊肘撑着床,依稀还记得要回家这件事。
只是当她视线再一次划过沈冽的脸时,动作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
梁皙现在满脑子都是在云鼎庄园那次浅尝辄止的亲吻,柔软而温热,她突然,口干舌燥,好想吻他。
江冽现在在睡觉,她就偷偷亲一下,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酒壮色胆,梁皙悄悄摸摸压下身,同时上半身往上抻了抻,人往上凑,唇轻轻覆在沈冽的唇上。
她闭着眼,心满意足的扬了扬唇,丝毫没注意到身下人已经睁开了眼,正在定定看着她。
沈冽其实根本就没睡,梁皙下车前一秒,他还坐在椅子上看书。直到听见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才像是悬在胸口的石头被放下,轻舒了口气,放下手中那本一小时看了两页的书,准备上床睡觉。
结果刚一躺下,就听到梁皙插.进钥匙开门发出的声响。
等她人刚坐到床沿边,还没说话,通身酒气先一步被沈冽感知到,喝酒喝到现在才回来?
他眉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梁皙胃不好。
没一会儿,梁皙开始跟他说早安,他总算明白她的意图,还是安安静静躺着没动。
直到被她吻住,沈冽睁开了眼,没有再装下去。
梁皙这会儿酒上了头,色胆包天,不再满足于眼下普通的双唇相触。
她一点点伸出舌尖,点在沈冽唇峰上,慢慢描摹着他的唇形。
唇部敏感,她所经之处,像被蚂蚁爬过肌肤、羽毛轻擦手臂,泛起带电似的痒意,想挠又不能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梁皙舔了两圈,自己都浑身发痒,她停下动作,正打算起身挠挠胳膊。
只是她刚一分开,一只有力的手掌扣着她后颈,以不容抗拒的力气往下一压,两唇又紧紧贴在一起。
梁皙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人轻吮着,比在云鼎庄园那天更温热、更柔软,很温柔,又极具侵略性,她是在做梦吗?还是江冽醒了?
梁皙想挣扎起来看个清楚,结果天旋地转,头一阵眩晕,再倦乏的半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被人压在身下。
沈冽看着身下的梁皙,醉眼朦胧,两颊泛着绯红,双唇被吻得微肿,眼里似是泛着盈盈水光,直勾勾看着他。
“梁皙,你醉了。”
梁皙好想睡觉,眼皮也直打架:“我没醉,我只是困了。”
她伸手摸了摸沈冽的侧脸,他一动不动,看来应该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呢?梁皙双手想借力起来,但仅限于脑海中想想,她喃喃自语道:“不行,我还得回去,江冽家灯还没关,不能被他发现我来了。”
“而且,”梁皙脸皱成一团,面露苦大仇深,而后悲戚道,“我还没卸妆,我不能睡,不能!会烂脸的!!”
“我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不能烂脸啊呜呜呜呜!”
她顺手抓起沈冽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微弱的蹭走了点眼影和睫毛膏,她哀戚道:“你看,擦不掉,这得用眼唇卸。”
又摸着自己细腻嫩白的脸,语气悲伤:“这得用卸妆油卸。”
接下来,继续难过道:“你以为这就算了?还得用洗面奶最后把脸洗干净!”
说完,做出一脸不想活了的表情,她真的好困好困好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的那种困。
她恨恨道:“为什么还没有人发明出全自动卸妆机!!!”
又喃喃自语:“当美女真的好累。”
沈冽看着梁皙在床上像撒气又像撒娇似的翻来覆去抱怨着,哑着嗓子阵阵低笑。
没过一会儿,梁皙渐渐歪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