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言一愣,心尖像是被一根细针猛地戳了一下。
童倦的嗓子很软,细细呢喃这些话的时候带着颤音,他在害怕?
童倦一直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眉目飞扬意气风发,打起架来又凶又狠,童立诚恨不得拿枪抵着他脑门儿都不能让他服软。
他就跟没长软骨一样,天生是个烈性子。
顾松言没想到他竟有这么软、这么无助脆弱的时候,会因为一个梦怕的眼睛都湿了,颤着嗓音说不。
“顾松言,你松手……”
顾松言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紧跟着的松手,眉头倏地皱起来,他梦里一直害怕的是自己?
原来这么排斥他的接近么。
只是同桌而已。
童倦模糊感觉到心脏缩着疼,顾松言说他这种怪物不配跟自己说话,攥着他的尾巴让他放弃一切,嫌他可怕。
他很慌,想让顾松言松手,却被扣得死死地。
鼻尖隐约有股冷极了的清苦味道,仿佛很熟悉又想不起哪儿闻到过,童倦拧眉,真的好像顾松言身上的味道。
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顾松言别拽……不许看……没有尾巴,不是……我不是怪物。”
童倦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湿漉漉的睫毛颤得厉害,顾松言隐约听见尾巴,蹙眉往他腰后看了一眼,校服裤子因为坐姿有点褶皱,并没有凸起的迹象。
哪来的尾巴?
童倦声音软着嗓子咕哝了一会,突然又开始皱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顾松言失笑,这人连做梦都做的这么离谱。
童倦半梦半醒意识混乱地想着,顾松言这么欺负他,迟早叫他跪在自己面前认错,喊自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