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玩?”陈淮侧身闪过一些,让姜弦把一旁玩乐的几位贵女看得清楚。
“你不喜欢?”
姜弦接过陈淮手里的鱼食,微微扫过时,如触寒冰。
她招手叫来躲到远处的鹤云,把鱼食递给她道:“你先拿着去吧。”
“怎么了。”陈淮问。
姜弦轻飘飘看向陈淮,那一眼她自己不觉得,落在陈淮眼里却像是娇嗔。
“你到底——”
姜弦的动作截住了陈淮的话,她攥住了陈淮的手,像是钻木取火似的,轻轻搓着。
“侯爷在水榭上站了多久,手怎么这么凉?”
陈淮一怔,清浅的笑声像是自胸膛发出,格外好听。
他垂眸看着同他穿着几乎一色衣裳的女子,她发间的铃兰银簪清泠泠跳了一下。
陈淮抽出一只手,慢慢将银簪拨了过去:“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在意了?”
“当然!”姜弦理所应当道:“我只管侯爷。”
陈淮哑然失笑。
他无所谓众人若有若无的窥探,将姜弦带到一边,之后伸手给她,像是等着一般。
姜弦正笑着叹了口气,一边一个公公急匆匆走了过来。
“侯爷,太子殿下有请。”
陈淮并不看那人,只是抬眸扫了一眼,云层渐渐厚实了起来。
“天气不好,早点同母亲回去。”
陈淮负手离开后,姜弦本打算去找衡阳长公主。
偏偏此刻来了不速之客 。
姜弦定定看着朝她来的、如今的文渊侯夫人刘若烟,与她略是浅薄地打过招呼后,姜弦便找了个推辞离开。
不想未走几步,刘若烟叫住了她。
“云画,你是因为今日因着礼节,我没有来找你,所以才如此敷衍么?”
姜弦未说话,刘若烟又道:“我毕竟是你的长辈,这些事情,你该体谅一下。”
姜弦慢慢回过身,看着这位“面目慈善”的长辈,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辈刘若烟,当年曾与母亲交好,不过那时的原因,大抵是为了抢夺父亲。
父亲一生只爱一人,没想到她竟然嫁给了二伯,此后帮着二伯在父亲驱逐至九原时,下了无数绊子。
也因此,母亲失去了一个孩子,自此身体孱弱下来。
一如此前姜云鸢找她,姜弦自觉如果真的应了这一声长辈,呕都能呕死。
第21章 二十一.弦 正是姜弦回过头,雨幕里负……
姜弦招招手,鹤云便一溜烟跑了过来。
她递给姜弦鱼食,姜弦接过后就走向水榭边。
文渊侯夫人看着聚成一团的人,脸上微微透过一丝尴尬道:“云画,我们的家事在这个地方说起来未免不合适,不如——”
姜弦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家丑不外扬,莫不是刘夫人要说你家的丑事?”
刘若烟想到的说辞像是被塞了回去,一时间有些有些愣怔。
不过她很快便缓和下来。
她打量过姜弦后,又堆起一个笑:“云画你在北疆这许多年,受了许多苦,如今我瞧着宣平侯爷对你甚好,也算是苦尽甘来。”
姜弦揽揽衣袖:“我父母感情甚笃,我虽不成事,但自幼得父母宠爱、无虑无忧,也算是一生顺遂。 ”
她抬眸:“何来苦之说?”
刘若烟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她见不得姜弦如此乐吟吟,这模样太像是纪盈了。
刘若烟不明白,纪盈哪来那么多笑声。
她好歹是官宦之女,可纪盈、不过是宝香街卖酒的,不,甚至比卖酒还低贱。
她每每想起纪盈,都在想那个狐狸精为什么那么好运,若不是她,那姜恒时大抵不会离京……
“云画,你可曾想过把你的父母供奉进姜家祠堂?”
姜弦略略抬眉,刘若烟不禁欣喜。
果不其然,姜云画回来也不过是为了争个在姜家的名分,还不是受不了这贱籍的苦?
刘若烟道:“我看你如今得侯爷欢喜,只是你还年小,不知道女人色衰爱弛,特别是你如今的身份与侯爷又是云泥之别,总是要找个依靠不是?”
她自顾自道:“你把父母奉回姜家,于你就是一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