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芙尼总结说:“别太相信占卜,不然反而会落到命运的玩弄中。”
人的命运终究在自己脚下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威尔在心里想。
他非常通透与聪明,听完一个故事很快就能一下明白它的寓意核心,但是直到很多年后,他才能真正踏实的踩着它们前进。
但是就目前来说,想也没有用,不如不想,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发生在十几年之后。
不管人怎么纠结,考试多么艰辛,时间依旧过得很快。
等学生们第二天睁开眼睛,也就到了克莱拉大学举办学术会议的那一天。
塞勒斯最后还是找来了不少人,在早晨,他看见那上面提前预约过打印了好几页的签到名册的时候,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桌子上摆放着签名册与纪念品,每个来签到的人都能领取一份关于每场报告会议的安排简报与一份纪念品——是一个墨绿色绣着金线的布袋,里面放了一只钢笔,在暗处阴刻了克莱拉大学的标志。
而几乎每个签了名字的人,都会或许委婉,或许直接的打听一句:听说罗兰大法师要来?
罗兰这些年在白塔深居简出,见她一面非常难,也难怪这些人一听罗兰要来,一窝蜂的就跟着投稿了。
塞勒斯来到签到处,正好遇见一位弓着腰的老妇人,对方一手拄着拐杖,俏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日安,现在我该称呼您一声塞勒斯·科尔伯恩校长啦。”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不为罗兰而来的人——新查斯顿的炼金术与魔法工程研究所所长薇薇安女士。
他在最穷的时候,曾经在炼金术与魔法工程研究所兼职打工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位老人非常欣赏他,一度邀请他加入炼金术与魔法工程研究所,而在听说学术会议的消息之后,又主动表示了参加的兴趣。
扶着薇薇安的人是她的丈夫,据说也是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
薇薇安女士走到了门口,还在拉着塞勒斯嘱咐:“只要罗兰大法师愿意支持你,那学校办下去就不难。”
薇薇安女士出身泽兰高地,脾气颇有一种石像鬼一样的固执,她觉得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重复到她觉得你听进去了为止。塞勒斯只能一边听她不断的嘱咐,一边哭笑不得地表示知道了。
会议即将开始,塞勒斯作为校长会先开幕,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了,那位最多人期待的嘉宾还是没有到场。
塞勒斯掐着表,时间越来越近,下面已经有了不少轻轻的议论声。
等到分针走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门被刷一下推开。
罗兰一身长袍,终于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了门口。
我终于知道卡帕尔蒂踩点的毛病跟谁学的了,塞勒斯心里无奈的吐槽。
“日安,科尔伯恩先生,抱歉,我来晚了点。”
罗兰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主动冲他伸出了手,还道了句歉。
“您太客气了。”塞勒斯同她握手。
“不。”罗兰说,眼睛转过来看着他,“您完全是值得这一切的。”
塞勒斯听见,她这句话一出,周围嗡嗡的小声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塞勒斯:“……太客气了。”
什么情况啊,罗兰来之前喝假酒了?
这位白塔的首席法师长了一张清秀到有点寡淡的脸,很普通的身高,但是有一双不普通的眼睛。她说完那句话之后,眼睛里有着一种锋利的试探,像划过的尖刀,也像烈火。
塞勒斯一直觉得,罗兰对他的态度非常微妙,眼睛里总是带着评估与警惕,可是却又愿意给出足够的尊重。
罗兰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笑着,转过头去,挑起一边的眉毛:“您居然把约瑟夫·泰勒都找来了?”
学术会议本来就是大家交流的场所,拿着安排表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报告或者讨论会,然后按时按点的前往。
最早在一号厅的就是约瑟夫·泰勒的报告。
小老头本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了台,然后一眼就看见坐在第一排的罗兰大法师。
他就像个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就连后来拿出他那个多眼海胆的时候,都变得心虚气短,说话都开始结巴。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塞勒斯在后面跟卡帕尔蒂悄声讲话:“泰勒为什么没有加入生命炼金会或者是黑色黎明?以他的水平,没人会拒绝他的。”
卡帕尔蒂冷笑一声,语气阴阳怪气:“他没有加入,难道是不想吗?”
罗兰当初保下泰勒是有条件的,她专门在入狱之前去找了泰勒面谈,条件就是让泰勒永远不得插手人类实验,并且不得加入任何非法组织。
否则天涯海角,罗兰都一定会亲自出马,把他的脑袋挂在白塔的墙上。
在第一排罗兰大法师和蔼的目光的注视下,泰勒的声音越来越小,怂得一缩脖子,但是还是坚持着讲他的海胆,不过他声调虽然低了,语气倒还是很坚定。
作者有话说:
头晕……连着两周周末,凌晨五六点要出去做核酸,我真的会猝死。周末哎!而且两周的周六周日两天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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