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太小了,以后换个大的。季沫埋怨,煮东西太慢。
温婼吞下食物,已经习惯季沫将炼丹炉称之为锅,提议:可以变大,你炼化之后 ,这锅就能随你的控制变大。
这样吗?那一会儿吃完我洗干净,就将它炼化。
饱餐一顿之后,温婼问了季沫明天吃什么,然后就睡下了。
十天后,季沫的马车来到一座比较大的城池,她啃着葱油饼,坐在她旁边的温婼也啃着葱油饼。
你这伤势,是真的要痊愈了啊。季沫提道,疤掉了吗?
温婼啃着饼的动作停顿:掉了点。
这下是死不成了哦。
温婼:不着急,你有什么吃点先拿出来,等我吃了再死也不迟。报仇是不行了,但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也能少些遗憾。
行吧,反正你也交了生活费,谁让你给的东西多呢,带着你也没有什么事。
第82章 第五个世界(3)
这里是冲马城, 算是最近遇到比较大的城池,而且距离修炼界比较远,季沫和温婼在房间里吃东西, 我就打算这里定居了,你呢?
温婼吃了一口菜, 才说:跟着你。
也是 , 你这样子也只能跟着我, 季沫上下打量温婼,你的长相有点出众, 容易让人起歹心。放心吧, 既然我收了你一半的宝贝,肯定会负责到底,负责你到死那天。
你知道就好。温婼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想想之前的事情,她更多的不是恨, 而是一种心凉。所有人都觉得水镜月好,哪怕只相处了短短几年的时间, 他们都站在水镜月的那边。
而她可是和宗门里面的人,相处了二十几年, 结果无一人相信她。被废掉修为离开那边的时候, 她确实在想, 等她再次修炼, 恢复了修为,一定会回去杀了水镜月,将水镜月的真面目曝光,也想问问那些同门,还有她的师父, 当初真的就没有一点犹豫吗?
然而她没有走多久,便被人挖掉灵根,这无疑让她的计划夭折,甚至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温婼看着碗里小小的肉片,食物还真是有些魅力,竟然让她不想死了。
在想什么呢?季沫问。
温婼吞下一块嚼碎的肉片,才说:想之前的事情。
是不是越想越绝望?季沫笑着问,你没灵根了,想也没有用,既然想做一个饱死鬼,那就是安安心心的吃东西吧,现在不在修炼界了。而你没有修为,也没有灵根,就算有人知道,恐怕也不会在意。
只是有些难以释怀。温婼道,她清冷的目光突然落在季沫的脸上,见季沫吃得满嘴都是油,眼里竟然浮现些淡淡的笑,她问,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
温婼:许多人都相信我偷盗了朱雀门的至宝,你觉得我有没有偷?
那你偷了吗?季沫问。
我没有偷。温婼回答,应该是水镜月偷的,我被她算计了。这一场栽赃陷害太过于完美,我拿不出证据没偷。
你相信我说的吗?温婼再问。
季沫点头,回答得认真:我相信你没有偷。
为什么?温婼愣住,为什么季沫会相信她没有偷宗门至宝,而她的同门,她的师父,那么了解她的人,都不相信她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没偷吗?还需要为什么?
温婼显然也没有想到季沫会这样回答:我说的,你就信?其实,她有些被触动了,季沫的回答很认真,不是敷衍,这就像是身处黑暗之时,有人为她点燃了一盏灯。
我觉得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季沫夸奖,你说要分我宝贝就分了,这足以证明你的话是可信的。按照你现在的处境,你没有必要撒谎。
水镜月从一出现,便一直针对我,温婼或许是找不到人说这些,谈到了这个,就开始说她一直藏在心里的事,我之所以要她命,不过是因为她想我的命。我并非是嫉妒她,而是她的样子实在欠揍。
你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季沫毫不犹豫的打击,你的疤都要脱了,想过以后怎么过吗?
跟着你。温婼很直接的说,你说好管饭的。
季沫头疼:行吧,看来你是不想死了。
温婼确实不想死了,既然来到俗世界,那就跟着季沫看看,这俗世界是什么样。能吃些美食,也是好的。
你还真能放下仇恨吗?季沫很怀疑的问。
温婼凉飕飕的看着她:不放下又如何?我一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能做什么?哪怕再遇到水镜月,我在她的面前犹如蝼蚁,对方只需一脚就能将我踩死。
你这个人有点傻乎乎的。季沫说。
温婼逐渐习惯季沫说法方式:怎么说?
水镜月用阴谋诡计,你为什么不能用?非要硬拼,你想啊,她有一个很特别的天赋,就算你没有偷盗宗门至宝,也没有动杀她的心思,要宗门在你们之间选择,他们还是会选水镜月。季沫道,你是天纵奇才,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方强者。而水镜月的存在却能让整个门派实力提升,还能让其他的门派仰仗朱雀门。
温婼所有所思:你说的对,这件事我确实犯蠢了。
你就是站得太高,习惯了以武力解决问题,所以才吃亏了。你面对水镜月确实有绝对的实力,可水镜月的背后是整个宗门,相比较而言,你就是弱小的。季沫继续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实力超越整个宗门,甚至所有的门派都拿你没有办法,那你就可以用最粗暴的方式弄死水镜月。若没有达到这样的,那就需要好好算计算计,多谋划的话,还可以让朱雀门乱成一锅粥。而那水镜月,也会陷入危险之中。杀一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亲自动手。
温婼沉思了一会儿,说:很有道理。
但是,我还是想将她的脖子拧断,看着她得意的面孔上露出绝望的样子。
季沫撑着下巴:那你行吗?
温婼眼皮一跳:不行。
那不就得了?赶紧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温婼没有再谈之前的事,但季沫的话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然而,她不是那种会谋算的性格,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也不会像从前那么愚蠢。是啊,水镜月的身后可是整个宗门,而她只是凭借着有些天赋,才能立足在门派中。
在他们的眼中,她比不上水镜月的作用。
那师父,也是如此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