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羽笑问“那你当初怎么不把桌子都抬走?”
“我当初那不是没有帮手么?等会儿,明明是小乞丐,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白子羽一笑问燕瀛泽,“说说看,为什么不做武林盟主?”
“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小乞丐是我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听那些在场的人形容枪法的招式,与你方才使的有些像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燕瀛泽边走边道:“其实没什么,我当时真的是一时手痒才去比试的,而且,不是三十招,是第三百二十招的时候,杨庄主眼睛进灰尘了我才得了便宜。至于盟主之位,非我所求,再说,哪个绿林人愿意跟朝堂扯上关系?”
白子羽微微蹙了蹙眉:“若有人求你去做武林盟主,或是,必须去做呢。”
燕瀛泽一挑眉,“若是子羽求我,我哪怕闹腾个翻江倒海,定然去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给坐牢靠了。”
白子羽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街上了,经过一段时日的恢复,厍水城终是有了几分生气。许多的商人陆续来到厍水城,看着繁荣了不少,燕瀛泽无声的勾了勾唇。
秋意萧萧,街上的行人甚多,今日有些热闹,燕瀛泽捏了捏袖中的玉佩,踟蹰着想开口,后头已经响起了银铃般的招呼声:“国师?将军大人。”
燕瀛泽很自觉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身后的张瑶,今日的张瑶十分的漂亮,柳青色的衣服更是衬得她娇俏如玉,张瑶快步跑过来行了一礼道:“可巧,在此碰到国师与将军,二位也是去听鸠摩罗什大师讲经去的么?”
“讲经?我可不信佛,听哪门子的经?张小姐您快去吧。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白子羽还没有答话,燕瀛泽便拉了白子羽快步走了,那叫一个快,好似身后有吃人的恶魔般的。
走了一段路,白子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燕瀛泽拉在袖子上的手,他抬眸一看燕瀛泽眉头皱的死紧死紧。
燕瀛泽在白子羽有些探究的目光中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咳了咳,打破了尴尬:“子羽,你信佛?”
白子羽摇了摇头:“不信。”
“我也不信。”燕瀛泽道。
“但是,人总要有个寄托,心才不空。”白子羽轻声道。
“人总要有个寄托,心才不空。”燕瀛泽咀嚼着这句话,白子羽已经走了很远了。
刚到府衙门口,就见到小泥巴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燕瀛泽好奇,问她去做什么,小泥巴道:“城中来了一位大师,叫,叫什么鸠摩罗什的,听他讲经去啊。人可多呢。”
“鸠摩罗什。”燕瀛泽隐隐在心中念了一下,啊呸,绕口死了,不过,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想了一下想不起来,便追着白子羽进去了。还以为白子羽已经先走了,不曾想他还站在天井处等着燕瀛泽。见到燕瀛泽进来了,白子羽才与他并肩而行。
一路上燕瀛泽都很安静,直到坐在白子羽的房中。
“世子殿下怎么了?”白子羽诧异于燕瀛泽的安静。
“没事,我只是在想,昨日都来不及送你一件礼物。”燕瀛泽语中透着歉意。
“你已经送过了。”白子羽笑了笑。
燕瀛泽跳了起来:“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酒。”
“酒?”燕瀛泽又一次沉默了,这算什么礼物。他不知道,白子羽从八岁起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辰之日陪他饮酒。
燕瀛泽看着白子羽道:“子羽,明年你生辰,我一定送你一件像样的礼物。”
“世子有心了,不过,别白费了世子的心意,子羽,不过生辰。”
燕瀛泽没有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他自己知道便好,犹豫了一下,燕瀛泽抱着早死晚死迟早是死的决心问道:“那个……子羽,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话?我酒品不大好。”
白子羽静默片刻垂了眸:“未曾。”
“真的?”燕瀛泽不死心:“真什么都没有说?我好像记得我……”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
白子羽目光微闪道:“就是一些胡话而已,世子何须在意?”
“胡话?”燕瀛泽瞥了一眼白子羽笑道:“子羽怎知道是胡话,而不是醉后吐真言呢?”
白子羽极轻微地笑了下问燕瀛泽,“世子认为何为真何为假?”
那个笑意让他脊背发凉,他有种感觉,若是他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可能收到的并不是白子羽直接的拒绝,而会比拒绝更残忍。
“哈哈哈,胡话么,胡话好啊,胡话好佐酒,你说是吧。”
“世子殿下,你可以把玉佩还给子羽了吧?”
燕瀛泽一个箭步朝门口跑去:“玉佩啊,我没有带在身上,那个,以后再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燕瀛泽边走边摩挲着玉佩,这他娘的该怎么说,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忽视生死表了个心意,人家似乎并不想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