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第四天的下午,周枕月下班时,途径大门,忽然听到那声熟悉的:
下班辛苦了。
周枕月随即转过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穆雪衣。
但对方和几天前的模样很不同。
穆雪衣显然是被谁打了一顿,颧骨带着擦伤,侧脸有一片淤青,脸色非常苍白。整个人的状态特别不好,随时要晕倒过去似的。
她抱着礼物和情书的手臂上是青紫和黄红交错的伤痕,青色叠着黄色,紫色压着红色,像极了海鲜市场上那种不新鲜的五彩斑斓的热带鱼。
见周枕月在凝视她,穆雪衣挡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了?周枕月淡淡地问。
穆雪衣勉强牵起嘴角:摔了一下,没事。
周枕月顿了顿,又问:去医院了吗?
穆雪衣:没事的,不用去。
周枕月没说话了,扭头继续走,再没回头去看那人。
但在走出街角后,她对身旁的小艾说:
你带她去医院看一下,别说是我让你去的。
小艾忙答应。
周枕月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了另一辆车,跟在小艾和穆雪衣的后面。
到了医院,她悄悄地站在单向玻璃的后面,看着医生给穆雪衣诊断。
因为隔着玻璃,她听不清医生是怎么说的。
过了一会儿,医生把穆雪衣扶起来,走到水池边,帮她拍着背。
周枕月盯着医生的口型。
他把一句话重复了很多遍,到最后,周枕月都读解出了那句话:
把淤血吐出来,吐出来就好。
在医生的帮助下,穆雪衣吐了一大口淤血出来,池子里瞬时鲜红一片。
小艾被吓到了,呆呆地站着。
医生让穆雪衣住院治疗,但穆雪衣婉拒了,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拿了几瓶药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很有礼貌地和小艾道谢,说了很多声谢谢。
那天晚上,周枕月回到家,呆坐了很久。
睡前,她拆开了这一天穆雪衣送来的情书。
她以前嫌这情书水,每次都只过过眼,读得并不走心。但今天她很认真地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穆雪衣几乎就是在写日记。她写了早餐吃过的小面包,买花时花店老板送给她的薄荷糖,还有许久不见的流浪狗舔她的脚趾。很琐碎,可是又很温暖的日常。
只看这些文字,根本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幸福的。信里也只字不提挨打的事。
周枕月放下情书,却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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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上班路过穆雪衣的身边时,故意放满了脚步。
穆雪衣果然对她说了声:谢谢你。
周枕月便顺势停下来,瞥着对方:谢我什么?
穆雪衣:是你叫小艾姐姐帮我的吧?谢谢你,愿意关心我。
周枕月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医生说,你不是摔的,是被人拿棍子打成的重伤。如果是哪个混混打的你,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并不打算接受你,但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我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穆雪衣笑了:没事的,不是被混混打的。
周枕月追问:不是混混,还能是谁?
穆雪衣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很小声地说:
是我的家人。
周枕月皱起眉:你的家人?家人为什么会打你?
或许是因为我不太听话吧
穆雪衣别过目光,极轻地自言自语。
我不想骗人
后半句她说得太小声了,周枕月没有听清,只听清前半句或许是因为我不太听话。
周枕月抿了抿唇,远处钟楼的大挂钟已经快要走到了上班迟到的刻度线。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打人。她还是在这次的对话上花费了更多的时间与口舌,给你这个。以后如果有什么危险到人身安全的事,就打我的电话。
说着,她掏出一张私人名片递给穆雪衣。
穆雪衣双手接过名片,有点惊讶的样子。
周枕月怕她多想,又说:我不是想和你有进一步发展,只是看不得女孩子被打。若非逼不得已,不要乱打这个电话,不要试图通过这个拉近和我的距离。希望你能明白,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和你之间都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穆雪衣把名片放进口袋里,很乖地点头。
好,我不会打的。
周枕月嗯了一声,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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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她明明斩钉截铁地警告了穆雪衣,也很明白自己是真的不想让她打来,可之后的几天,她看手机的频率比之前翻了三倍。
最让她搞不懂的是,她还莫名其妙地取消了广告来电与诈骗来电的屏蔽。
作者有话要说: 周总的真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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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前世番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