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全是黑压压的雨水。
高达五米的铁丝网边人头攒动,堆叠起一座颤巍巍的肉山。
肉山抬起脸,惨白的闪电,轰然晃过无数张腐烂的人脸。病毒造成的血管溃烂,在人类脆弱的肉体上蛛网般扩散。
“——老子让你拉闸放电!”
“——哪还有个几把电!整个据点都不能要了,走!”
无数嘈杂的叫骂声、脚步声滚过耳际。
他从病床上翻滚下来,胳膊往枕下一扫,迅速摸走他的枪,就单腿蹦蹦跳跳往外跑。
萨沙:“嘿呀!我也来断后了。”
队友一边换夹上膛,嘴里一边笑着骂:“滚滚滚,谁要一个瘸子断后,抱好你那破腿滚上车去。”
——当他和他的队友们笑闹推搡的时候,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将是进入丧尸元年以来,人类史上最大、最惨烈的一次溃退。
系统:哒滴滴滴滴——滴哒滴哒滴哒——
萨沙:……
听见脑中熟悉又聒噪的洒水车调子,他知道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系统:狗系统关闭放哨模式。
又是一个四四方方、静悄悄的房间。
灯光很暗,周围都是冷灰色的。
房间里似乎没人,他眯缝着眼,去看周围的东西。
他先找到了巴里——被囚禁在他左前方,一个密闭玻璃罐里。
罐子里白雾茫茫,萨沙皱皱眉,从那个方向传来异常的森寒感,他初步判断那玩意是针对小闪的、液氮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