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鹤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拦住对方,自己这个孙子已经变了,可惜的是,尉迟沐没有赶得上。
推开那扇门,尉迟沐似乎是在写着什么,背对着肖安的背影看上去很美好,“尉迟沐。”轻轻叫了对方的名字,没有反应,尉迟沐埋着脑袋,写的很认真。
肖安多看了一眼,又是那两个刺眼的字样,他又在写遗书!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用写了!”这句话比刚才高出很多,肖安直接收走了尉迟沐手上的纸张,“你这么着急提前打点好所有的一切?”
缓慢的抬头,尉迟沐对上的便是肖安这张愠怒的脸,“我要是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应该会很遗憾。”
“不用,你不会死!”作势就想要直接撕掉那些,尉迟沐突然开口,“不要!肖安,你为什么不看看我给你写了什么?”
抿着嘴唇,肖安面色如冰,“我不想看。”
“呵呵,你果然不想看,好在我没写,我给所有人都留下来一些东西,提醒爷爷生活作息,感谢赵权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我那个尽职尽责的小助理,家里面和善的管家……”
“所有人我都想到了,唯独没有你……我以为自己能够留下来一页页情话,十年的告白或者不甘心……都没有,肖安,原来我和你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肖安觉得这间屋子太冷,寒气逼人。“我以为你会恨我。”
尉迟沐自嘲,“我前面十年只做了一件事,换来一身狼狈,又怎么敢恨你?”有些人,注定是自己一生劫数,痛过疼过,求而不得。
肖安握紧了双手,后面的那个问题没有问出来。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呢?关于那份喜欢,尉迟沐,如果我回头,你还在吗?
一阵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肖安和尉迟沐之间的相处,不是尖锐,更不是缠绵,取而代之的是这样寂静无声的沉默,都在有意无意回避着对方的视线。
肖安掩藏的是恐惧和不安,尉迟沐想要隐藏的是绝望。
“手术的日子定下来了。”
“是吗,什么时候?”
肖安开口,“一个礼拜之后,那些专家已经讨论了手术过程,你不会出事。”
“一个礼拜?”尉迟沐微笑着重复了这个日子,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有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