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轻“嗤”了一声,将渣男本质发挥到淋漓尽致:“我已经给狗鹏和老大发消息,让他们把她联系方式都删了。”
“要断就彻底断干净。”披上外套,林泽漫不经心地继续道。
这话说的像是对这段感情的结束毫不在意。
舒玥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安静地充当背景板。
林泽这个名字之前一直从各种人嘴里听到,但到今天为止,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他本人,这样面对面的直观接触。
本人比传闻中的更加浪荡不羁,甚至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渣。
但他刚刚唱的第一首歌。
那首让她觉得心脏跳动加速的《梦一场》,是唱给他前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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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大一新生军训彻底结束。
沈城温度照比t市要低上几度,林泽和易楚辞推开寝室门时,苟鹏正挂着耳麦坐在位置上,和直播间里的那群观众不停逼逼逼抬杠。
旁边桌上放了个迷你低音炮,里面正一遍遍放着首《告白气球》。
在空荡荡的室内不停单曲循环,音量不小。
他们寝室在阴面,窗外斜立了棵百年老树。夏秋两季一到,叶片顺着枝杈弧度一路攀爬延展至窗前,投下一大片浓暗静谧的阴影。
沈城昨晚大概下了场雨,此时寝室内两扇窗子全开,湿漉漉的水汽混着秋风冲进鼻腔,令人心旷神怡。
林泽站在门口张开双臂,细细感受了一下雨后湿润润的清新空气,他使劲吸了口气,闭眼轻叹:“回家真好。”
晌午的阳光跳动着落在枝桠叶片上,钻着缝隙肆无忌惮地掉进室内。
苟鹏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两人站在门口,一人旁边还立着个二十二寸的小行李箱。
一黑一银,精致的像少女所有物。
三两句打发了直播间里的观众,电脑合上,他拖着长音“嗷呜——”一声,一路蹦着高跳到林泽身上,鬼哭狼嚎道:“哥!我都快!想死你们了!!!”
说完,脑袋拱在林泽脖颈,小狗找主人似的蹭了两下。
林泽:“......”
手掌悬空僵在他背后,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林泽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赶紧,给老子,下来。”
“我他妈不搞基。”
苟鹏:“......”
桌子上的小音响从他们推门到现在,已经开始第三遍循环播放:“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易楚辞听得脑仁直疼,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绕过两人率先进屋,走到苟鹏桌前把音响给关了,顺便躲开他这热情似火的欢迎仪式。
视线在屋内转了圈,易楚辞将背包卸到椅子上,挑眉问道:“老大呢?”
这个老大是指张明通。
今天周三,他们下午有节专业课,一般来说,张明通这天都不会给自己安排兼职。
过了刚开始的热乎劲,苟鹏回到位置上重新打开电脑,后仰在吊椅转过头,对着易楚辞嘿嘿嘿,笑得贱兮兮:“昨晚上女朋友过来了,没回来。”
易楚辞:“周二?”
“嗯,他女朋友没课。”苟鹏跟个小喇叭似的和两人汇报八卦:“听说嫂子最近做网拍模特赚了不少钱,这两天来了大姨妈心情不是很好,前天晚上两人打电话时还哭呢,结果昨天下午买了张机票直接飞过来了。”
说完,他四仰八叉地斜在吊椅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叹道:“恋爱真好。”
虽然他也并不是很能理解,千里迢迢飞过来一趟,单纯抱着睡上一晚到底能缓解什么疼痛。
“......”
林泽行李箱刚摊开在地面,见苟鹏又把音响打开,他起身走过去把开关强硬关掉,顺便反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校广播站放完寝室放,你天天单曲循环着听来听去都听不腻?”
“就不能换一首。”
林泽说到这,易楚辞忽然想起苟鹏是校广播站成员,恍然大悟道:“我说从开学起,校广播站的音乐怎么就没更换过。”
“不腻,不能。”苟鹏摸了下被打的后脑勺,倾身再一次按开开关,很能强词夺理:“你们不懂,我这样的,那叫长情。”
“......”林泽抬眼,刚蹲下的身子又重新站起来,抬脚从后踹了下苟鹏吊椅:“阴阳怪气谁呢在这?”
偏偏苟鹏毫无自觉性,一点眼力见不长。
扒着吊椅边缘,苟鹏侧过身,哪壶不开提哪壶,对着林泽八卦道:“真分了啊,哥?”
易楚辞:“......”
易楚辞没带几件行李,三两下整理完毕,他悠闲坐在凳子上,微敞着腿,大爷似的看着苟鹏一步步作死。
顺便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怎么突然就分了呢?”苟鹏脸色纳闷,已经开始没心没肺的为林泽这场猝不及防的分手分析起了原因:“我记着她之前,爱你简直爱到无法自拔。刚加上微信那会儿,恨不得一天向我打探八百遍你的日常喜好以及行踪。”
说完,苟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哥!你这段感情维持有一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