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涵这话显然是一语双关，莫霆钧并不是听不懂。
他苦涩一笑，轻扯了下嘴角：“没关系，我认定的东西，永远只能有一样，车里的摆件，只能有这一个，人……也一样。”
黎清涵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面，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直到在一个等红灯的路口，黎清涵的目光不经意地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白色纱布泛出丝丝血迹，看来是因为刚刚救她时撕裂了伤口。
绿灯亮起，没有往前走太远，黎清涵突然开了口：“前面停一下。”
莫霆钧以为她要下车，声音发紧：“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
“我下车买点东西。”黎清涵并没有多加解释。
饶是心里不解，莫霆钧也还是如她所愿停了下来。
黎清涵下车没过多久后就提着东西回来了，上车后直接递给了他，“你回去后自己换上。”
她递过来的是印着药店字样的塑料袋，里面有新买的纱布和药水。
莫霆钧心口突然有些发软，仿佛有股暖意一直流到了心底一般，他提着塑料袋，不稳地心跳让他的声音都在隐隐颤抖，似在请求：“我伤的是右手，不好自己换，你帮我换，好不好？”
“你别得寸进尺。”黎清涵拔高了声音。
莫霆钧佯装苦恼，幽幽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你，我自己去医院换好了，只怕到时候医生又要唠叨了，他才嘱咐说我这手要好好休养，怪只怪我见不得别人欺负你，一时冲动没忍住动了手……”
不论是从前，还是重逢之后，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黎清涵觉得那字字句句就像藤蔓一样从心底缠绕上来，让她几乎无法拒绝。
半晌，她僵硬着脸色，还是将塑料袋拿了过来，“手伸过来。”
莫霆钧见目的达到，轻勾了唇角，从善如流地向她靠近。
她……还是心软的……
只要他多多示弱，是不是还是可以让她回到他身边？
黎清涵微低头，认真而小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莫霆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从怀疑她到确认她的身份，这之中的几次见面，他都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她。
此刻的她，安静，温和，没有那一身的刺，仿佛放下了对他的所有防备，虽然容貌和以前大不同了，但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跳得快。
控制不住地想要吻她，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爱她。
看着她完成最后一项包扎动作，抬头的那一瞬间，莫霆钧的行动已经先于理智，他倾身过去，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