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一向沉着冷静的虎目溢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一层薄薄的水汽浮在上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白婧温婉的笑着,“干嘛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怎么稳重!老子要有女儿了怎么能稳重!”白旗山声如洪钟的喊了一声,激动的走上前想抱她,又生怕自己粗手笨脚的伤着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半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试图感受着那一份小生命的到来。
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还小呢,什么都听不见。”
男人却说:“听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孩子在叫爸爸。”
白婧被男人的傻气逗笑了,这哪里还是掌控着米国大半军火生意的大佬,根本就是个傻子。
“老公……”
白旗山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怎么不叫哥了?”
她霎时红了脸,躲闪着他深情的眼神,唯诺着说:“以前没有小的就算了,以后小的生出来叫白一一哥哥,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叫你哥,到时候多尴尬呀?还不是早点习惯叫老公,你不喜欢就叫旗山,反正我不要叫哥了。”
“就因为这个?”白旗山站起身来,长臂撑着沙发两侧的扶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
“行,我都听你的。”他话锋一转,“那我叫你什么?”
“嗯……”白婧想了一下,“就叫我老婆呗,不都这么叫的吗?”
白旗山揶揄道:“不是,老二就叫小鱼儿宝宝,要么就叫小猫,腻歪的不行,咱俩凭什么就得中规中矩的叫老公老婆?”
她愣了一下,笑骂道:“小鱼儿年纪小,弈鸣那是把小鱼儿当女儿宠呢,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敢叫我宝宝我还不敢听呢,掉鸡皮疙瘩。”
“那不行,”男人眉毛一挑,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就冒了出来,“我也宠我老婆呢,就叫你婧婧吧,老婆婧婧,婧婧老婆。”
“哥你别这样……”
“叫老公。”
“老公。”
“乖老婆。”
在人前一个威严,一个温婉高贵,人后却是另一番甜蜜的模样。
夫妻俩笑闹了一番,白婧倚靠在他怀里想着女儿的名字。
男人好像被点了的炮仗似的,一丝稳重也不见,上楼翻他的古籍去了,非要给女儿起一个饱含诗意又有美好寓意的名字。
窝在小客厅沙发上,白婧轻轻抚摸着肚子,望着窗外盛开的一丛月季花,记忆悠悠的回到了从前。
当时她被辗转卖到米国的***时,她接客用的那小间屋子窗台上,就摆了一盆月季花。
每每她被那些变态的客人折磨到绝望,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仰头看看窗台上的月季。
她短暂而美好的幼年,她异父异母的哥哥曾经偷偷给她送过一盆月季花。
是他从华国商人那里买来的,缅甸没有这个品种,让她好好养着。
后来所有的一切分崩离析,她失去了妈妈、爸爸,也失去了那个经常的一身伤来看她的哥哥。
但是这盆花,却奇异的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花谢了都会开呢。
一朵花尚且如此顽强,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不信她的一生就会如此潦草的度过,也许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哥哥就会像小时候那样,出现在她的窗台,轻轻的喊她一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