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高韵低低得笑:“送给外甥得见面礼。”
“可是……”
“小鱼儿。”高韵知道她要说什么,凶牙原本就挑单子,不是什么托付都接,自从楚愉出事之后,就更加入不敷出,这段时间能顺利运行完全是因为之前攒下的钱,每个人手里都不会太宽裕。
“不用担心我,你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潦倒,一个小坠子还是买得起的,而且见面礼不能少,否则小家伙长大了少不了埋怨我。”
楚愉心里被塞得满满的,虽然只是个玉环,在她心里却珍贵无比。
“哥,谢谢你。”
挂断电话,一双手自身后将她环抱。
她自然而然的往后倚靠在他怀里,望着眼前冬日里盛开的各色珍惜花卉,突然感慨道:“老公,我突然觉得我拥很多很多东西。”
特别珍贵的东西。
霍弈鸣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身,俯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果然感觉到了她一瞬间的战栗。
“可是我拥有你。”
高韵挂断电话,拿了瓶啤酒躺在房顶的躺椅上望着星空。
冬天的星星离得特别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手里,可真的伸出手去,就会知道这段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多么遥不可及。
秦桑穿着羽绒服,手里提着一沓酒从楼梯上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他身边的躺椅上,用牙把瓶盖打开,递给高韵。
“喏。”
高韵望着星空摇了摇头,“喝完这瓶酒就够了。”
“啧。”秦桑无语的撇了撇嘴,都是多年的兄弟,谁不知道谁?
但他没有说破,而是无奈的说:“那你陪我喝点行不行?”
“没事喝什么酒?”
秦桑练过狙击,为了保证手的稳定性和精神的高度集中,很少喝酒。
秦桑闻言抬头灌了一口,也在躺椅上躺下,一条腿落在躺椅外头,晃来晃去。
“我想白薇了行不行?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真tm可悲可叹!”
高韵扯出苦涩,“是很惨。”
站在你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就是惨绝人寰了吧。
秦桑裹紧了羽绒服,觉得啤酒也不是这么好喝了,太凉。
他颤颤巍巍的说:“小鱼儿结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高韵饮下一口酒,吐出一口白气,目光坚定的说:“我打算留在津市。”
“留在这儿?别傻了大哥,以你的能力那些雇佣兵团多的是人高价聘请,在这里根本没有你施展的地方!”
“我知道,可我的心告诉我,它想留在这儿。”
秦桑看着身边同生共死的兄弟深陷其中的模样,不禁烦躁的挠了挠头,想起曾经在撒哈拉遇到的流沙,只要陷进去就根本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那么危险的境地都闯过来了,却在这里看到高韵陷入比撒哈拉还要让人沉迷的流沙。
明知不可能,还要心甘情愿的沉沦。
当晚,秦桑联系到了白薇。
白薇的手机之前被白旗山收走了,好不容易通过楚愉重新拿到了一台手机,每天晚上小情侣都会打许久的电话慰藉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