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城南的那些铺面?”
公孙宓儿点头。
唐昀笑道:“师娘说想去乡下自己摘桃子,我郊外的一处宅子桃子结的甚好,怕师娘一个人去烦闷,宓儿妹妹一同前去可好?”
公孙宓儿反问道:“阿娘答应你了?”
唐昀点头,脸上笑容未散,像是从前那个跟在阿爹身旁的少年一般,“我还有些事未处理,便先走了。”
公孙宓儿看着唐昀离去,随即便去找她阿娘,还没进门就见她阿娘正吃着冰镇西瓜,桌上的瓜皮摆了不少。
公孙宓儿在彭山妹对面坐下,眼角微微上挑,道:“有的人不是说没食欲不想吃饭吗?”
彭山妹让翠姨赶紧帮她将桌上的瓜皮收走,垒的太多了些,显得她胃口未免太好了些……
彭山妹觉着自己女儿怎么越长大那性子越来越像她爹了……特别是方才看向她的那眼神……
“这不是天太热,没什么胃口,所以不想吃嘛。但七皇子带来的冰西瓜正好开胃,宓儿也来尝尝?”彭山妹说完赶紧给自己女儿递了一块儿过去。
公孙宓儿无奈。
她阿娘都已同唐昀说好,第二日她们便收拾好行李同她阿娘去唐昀乡下宅子避暑去了。
她阿娘每日在田野上下摘桃子种菜忙的不亦乐乎,住了几日又几日,家中的信最后都送到了这里来,大半个月后一行人才启程回王城,途中听闻太子在城南遇刺身亡,太子母妃闻此噩耗一病不起。
得亏他们大王身体康健,否则太子遇刺身亡一事必会让天盛国上下动乱不堪。
公孙宓儿放下轿帘,也不知是她多心还是凑巧,城南一片多是些市井谋生之人,虽商铺众多,人多眼杂,却向来安宁。相反,城北多是供权贵游乐之地,那些皇孙贵族时常在那儿作恶,可太子却是去了城南,还遇刺身亡……
这行刺之人倒当真是胆大妄为,王城之内行刺太子,得手后还能逍遥法外。
没了太子,各位皇子自又是重新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好不热闹,而唐昀也与丞相之女吴氏完婚。
她还是孩子之时同阿爹进宫见过吴氏一回,她还小时候仗着宠爱胆大妄为,淘气的很,明明是十岁的年纪,看着吴氏的肉脸可爱还特意跑去捏了捏,惹得吴氏同她阿爹告状,再见吴氏便是唐昀带着他的正妻来家中拜见她阿娘之时。
唐昀唤她阿爹一声师傅,她阿爹走了几年,逢年过节他依旧会差人送来佳礼。
吴氏是一身妇人扮相跟在唐昀身旁,她阿娘将早就备好的一只玉镯子套在吴氏的手上,那只玉镯子她认识,那是她阿娘的嫁妆,是她早已过世的外祖父给她阿娘的,她阿娘鲜少戴出来,平日里都是放在梳妆台上供着,怕自己戴着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哪儿了。
彭山妹是真的高兴,道:“你们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我就放心了。昀儿平日里话不多,你若是觉得闷了便来师娘这儿,若是昀儿欺负你了,师娘来给你撑腰!”
……
公孙宓儿乖乖在一旁陪着她阿娘高兴,不知晓的还以为那吴氏与她阿娘才是亲母女,而公孙宓儿与唐昀不过是两个只知晓埋头吃饭的客人罢了。
吴氏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饭桌上偷看公孙宓儿好几回都被她抓了个正着,公孙宓儿并不在意,倒是吴氏有些羞涩的红了脸……
回去的路上吴氏坐在马车内同唐昀道:“公孙宓儿当真是生的好看,臣妾都只差移不开眼去。”
吴氏说这话时目光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唐昀的神情,谁知下一瞬唐昀的手便揉了揉她的脸,道:“哦,让本王看看到底谁更好看?”
吴氏哪里还招架的住,脸红了个彻底。
都说七皇子自小出宫独住,拜了国师为师,与公孙家感情自是不同。今日一见王爷的确是待他们极好的,只是这公孙夫人到底是小气了些,她手上的这只玉镯无论成色还是色泽都并非上乘……
唐昀见吴氏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那只玉镯,便开口道:“这只玉镯是师娘的陪嫁,你好生收着,切莫摔了它。”
唐昀说完又从怀中拿了一只玉镯出来,这只玉镯色泽均匀,透明晶莹如玻璃,乃是上品玉,唐昀将它替吴氏戴上,“这是师娘的另外一份礼,成双成对。”
唐昀说这番话时低垂着的眸子中并未有何神情,实际上,这只玉镯是公孙宓儿给的,这番话亦是公孙宓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