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他轻声地唤她,声音沙哑,喉咙仿佛瞬间得了严重的喉疾。
江北王率领十万大军压境,如今一路势如破竹,不停地有江南的城池被攻下,现在,已经军临江南首府临安城下!
陶然儿听到他的声音,感觉不对劲,立马抬起头来,她急切地看向信志,只见短短一个时辰,他好像变了一个人,面色凝重,眼睛没有任何神采。
好像李大娘的病传染给他了!
陶然儿急步向前,伸出两只手搂着信志的胳膊,对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信志看着一脸急切的陶然儿,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沉默了一会,对她说道:“我一会要出远门,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小七和我娘,行吗?”此时此刻,他的眼神比夜色还要漆黑。
国家危难存亡时放,他作为一国之君,只能御驾亲征,拼死一战,如果临安城也被攻破了,那么江南就亡国了,虽然他现在总共只有一万多的军力!
一万对十万?呵呵,得胜的可能性很渺茫。
要怪只怪他太不像一个国君了,潜伏在虎村,做着一个傻傻的农民,将近有两年多没有去过临安。
李信志的内心充满自责,如果江南灭了,他只有一死赎罪了!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此一去,不知道是生是死,唉,人生,太多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时刻。
陶然儿听得更加害怕了,面色如纸般苍白,嘴唇颤抖着,如同含了滚烫的热油,她对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直面对啊,我帮你想办法。”
李信志苦笑起来,这种事没法一起面对,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江北王率领大军南下,打算攻打临安,临安是他们江南的首府,如果临安陷落,他这个江南王肯定就不存在了。
他必须去保护自己的首府和子民。
如今只要亲自率军打击,才有胜算。
只是江北王有十万大军,有他,只有一万。如此人数之差,他实在没有任何胜算。
因此,他只是伸出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对她说道:“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想了想,从贴衣的衣服里拿出一张面具,放在了陶然儿的手上。
是江南王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