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宴也帮腔,“是啊,奶奶,大家还等着你和爷爷上去致辞呢。”
江老夫人却置之不理,一双手把陆霆晔和苏谨棠强行压在一起,让他们交握住,还笑眯眯说:
“你们两个要好好的,下次带上孩子过来看我。”
苏谨棠的手纤细温凉,对比起来,陆霆晔的大手仿佛像是火炉,能完全将她包裹住。
她不适动了动,却感觉手上一重,像是被紧紧握了一下。
她立刻望向陆霆晔,可陆霆晔只望着江奶奶,刚才的那一下像是她的一个错觉。
“小辈自有小辈福,婉容,我们还要去招待宾客。”江老看出苏谨棠的不适,出口提醒。
江奶奶这才放开手,被江从宴推着离开。
而江奶奶一放手,苏谨棠立刻抽回了手,仿佛陆霆晔的手烫人。
陆霆晔缓缓收回手,看似漫不经心,可收回去的手插进裤兜却握紧了拳头。
在他的视线下,苏谨棠又走回了博九恒的身边。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博九恒笑说。
可苏谨棠还是听出这暗含的讽刺,“说的好像我不过来,你就不会过去似的。”
她打赌,江老夫人要是再多说几句,这人绝对会过去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博九恒笑笑,算是默认苏谨棠的猜测。
他递给苏谨棠一杯红酒,望着不远处的高台,有道:“都说江老夫人糊涂了,可要我说,她才是活着最清醒的哪一个。”
这时,灯光被调至昏黄,后台的舞台升了起来,应该是表演节目的人。
苏谨棠蹙眉告诫,“老实看节目吧,你这话要是叫江从宴听见了,信不信他来揍你?”
博九恒却意味不明一笑,“这节目你可未必喜欢。”
活落,苏谨棠看清台上钢琴演奏之人的脸——陆柔嘉。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陆柔嘉不是被逐出了陆家了吗?她一介贫民怎么有资格参加江老的金婚宴。”
“你们消息落后了,这陆柔嘉不久前凭借原创曲子,被国外一位很有名气的钢琴家收为弟子,短短半月不到都已经去国际音乐大厅演奏过了。”
“那又怎么样,没了后台她还不是个弹唱卖笑的。指不定她今天就是来钓金龟婿的。”
“你们还别说,陆柔嘉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可她那副小白花的样子,还真有男人吃那一套。”
苏谨棠摇晃着红酒杯,听着耳边的闲言碎语。
心中想着:阶层的壁垒在这个社会一直存在,一旦有人想穿过这个壁垒,那么不管是有没有仇,一定会被人用最大的恶意揣测。
她突然觉得无趣的很。
“我去趟洗手间。”觉博九恒交代了句,她就离开了现场。
去洗手间只是个借口,苏谨棠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不远处,陆霆晔其实一直注意了她这边,见她出去了,他心中便静不下来。
一秒后,他也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