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眼神让杜明愣了一下,很快,他又堆上一脸笑:“顾首风,实在对不住,杜某教子不当,犬子今天扫了您的兴——”
“营收数据虚增75%。”
杜明的步子一下停了下来。
顾培风笑了,看着杜明:“通过并表和拆分将亏损业务排除在损益表外,掩盖亏损;违约风险模型极度倾斜;诈欺风险识别不通过;关联交易占据半数以上——”
杜明的笑有些僵:“顾首风年轻有为,有您看着,哪个企业敢这么胆大妄为,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小动作。”
“我就是临别前,和杜总随意聊聊天。”顾培风低头笑了笑,而后稍稍倾身,抬手按住了杜明的左肩:“您啊,可千万别往自己身上套。”
杜明的眼神闪了闪,收起假笑:“不都说,您这次来月城,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来调查nebula——”
“我来做什么,需要和杜总汇报么?”顾培风讥讽地笑了笑。
他依旧按着杜明的肩膀,轻轻侧头,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个普通的密切交谈的姿势。
顾培风瞟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一身黑的保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想清楚,该站哪边。”
杜明颓然松着肩膀,一声没吭。
顾培风这才朗然笑了,随意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杜总,今天谢谢你的款待。咱们有缘,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杜明僵僵笑了,胡乱附和:“那是那是,回见回见。”
顾培风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坐进帕纳梅拉的驾驶室中,杜明赶忙上前一步:“顾首风,快十二点了,要不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顾培风已经掐了烟头,右手扶着手机,只伸出白皙宽大的左手,制止地挥了挥。
他熟练地点火,汽车嗡一声咆哮起来,顾培风左手掌住方向盘,精悍的铑银轿跑漂亮掉头,在夜色中留下一抹银色的弧光。
杜明还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冻结,直到一脸阴森。
几公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