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保持着一丝警惕,记着不能让狗陛下睡在她这里,睡意十足地咕哝着:“陛下,你头痛好了没?好了你就回去吧。”
陆韧古抬手按了下太阳穴,嘶了一声:“还没,让朕再待一会儿。”
柳若芊强撑着,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念经,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以前念了这么久,皇帝陛下的脑袋已经好了呀,怎么今天这么久的。
柳若芊实在太困,脑袋不太灵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狗陛下怕不是又再骗我吧?
想到这个可能,小人参精顿时气精神了,回腿踹了两脚,示意他赶紧滚蛋。
陆韧古闷笑两声,无奈摇头,坐了起来。
临走之前,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芊芊,我走了,明日过来长宁宫一起用午膳可好?”
回应他的,照旧是一声哼,不过已经没有他刚来时那么气鼓鼓了。
陆韧古笑了笑,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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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柳若芊的日子恢复了正常,每天吃完早饭照旧去逛御花园,还会爬到树屋上去躺一会儿。
可却没再主动去过长宁宫。陆韧古也不再派人来请,而是每天晚上忙完,就主动过来醉花宫。
只是最近政务繁忙,每次来的时候,柳若芊已经上床歇着了。
而柳若芊在她自己的醉花宫,殿内只有两个贴身丫鬟,仗着没外人有恃无恐,见皇帝陛下来了,起都懒得起。
心情好的时候给他个眼神,心情不好身子一扭就背对着他。
陆韧古也不介意小姑娘的冷脸,嘴里说着头痛,就那么赖皮赖脸地挤到了小姑娘床上躺着。
等到小姑娘念了会儿经文,抬脚踹人,他就起身离开。
其实和小人参精日日相处,被她滋补了这么久,陆韧古的头疾,虽每晚仍旧会发作,可那疼痛的程度,却越来越轻。
或许于常人而言,仍旧难以忍受,可对于被头痛折磨了数年的陆韧古而言,简直可以忽略掉。
只是,他若不说他头痛,小妖精压根就不会让他留下来。
以前在军中,他最瞧不上那些装病卖惨之人。
可万万没想到,如今他为了爬上一个小妖精的床,居然也要用上这一招,且还不止一次。
就这么着,两人以小人参精单方面冷战的模式相处了数日。
陆韧古每日来,都会带些小玩意,前两日带的都是些珠宝首饰,名贵古玩。
可发现小姑娘丝毫不感兴趣之后,隔天再来的时候,他就特意绕道去了花房,挑了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带去了醉花宫。
小姑娘这次赏脸,扭头瞧了好几眼。
那之后,陆韧古每次来,都会带来几盆花。
没几日,醉花宫的正殿内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进进出出的人走路都得留心绕着点,免得磕着碰着。
柳若芊其实早就不气了,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干的那些傻事,心里那别扭劲儿就还过不去。
主要是,一想到自己得意洋洋在皇帝陛下面前说的那什么“有些事你们男人不懂”,“亏你还是皇帝陛下,这你都不知道”……
简直不能想,一想她就恨不得撞墙。
小姑娘一时半会儿拉不下脸面,只能假装生气,来掩饰自己的羞恼。
可闻着满屋子的花香,听着皇帝陛下每日温声细语的关怀和道歉,柳若芊也绷不住了。
对皇帝陛下的态度缓和了,赶他走的时候终于不用踹的了,改为拿脚后跟轻轻刨一下,要么拿脚轻轻踢一下。
皇帝陛下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不再哼来哼去的了,而是开始有了回应。
察觉到小姑娘态度的变化,皇帝陛下龙心大悦,在朝堂上都和颜悦色了许多。
这一日一忙完,还没用晚膳,陆韧古就早早地来了醉花宫。
柳若芊正盘腿坐在榻上嗑瓜子,见皇帝陛下突然驾到,忙把翘起来的腿放了下去,扯吧扯吧裙摆将腿盖好了。
小姑娘平时自由散漫,可每次一看到他,就想起仪态一事,手忙脚乱地端庄起来。
陆韧古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可见小姑娘看过来,他又立马收敛了笑意。
自打亲嘴怀孩子一事之后,陆韧古就一直很谨慎,在小姑娘面前轻易不敢露出笑来,免得小姑娘再以为他还在笑话她。
可小姑娘今天却突然转了性,主动拍了拍榻,示意他过去坐。
陆韧古有些受宠若惊,挨着小姑娘坐了,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柳若芊象征性地拽了两下没拽出去,也就由着他了。
被狗陛下哄了这么多天,她的气彻底消了,心里因为丢人的别扭劲儿也过去了。
她抠了抠皇帝陛下的手心,一本正经地和他交心:“阿古哥哥,你是我夫君,以后你不能再耍我。当然,我是你媳妇,我也不会耍你的。”
小姑娘终于肯好好和他说话了,陆韧古忙从善如流地点头:“芊芊说的有道理,朕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