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乐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他明明捅了萧厉一刀,难道萧厉真的不介意吗?他就这么喜欢自己嘛。
想到此,宁长乐又不自觉地弯了弯眉眼。
花仙儿却冷脸道:你不觉得这种人很恐怖吗?喜欢一个人,明知你不喜欢他,他也不放手,反而百般套路。
宁长乐一脸的懵,回复道:没有啊。我觉得很有趣,很可爱。
你们都不正常,我服了。花仙儿无语。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那你还撂下狠话,说写和离书?你直接随他回去,两个人相亲相爱得了。花仙儿吐槽道。
宁长乐狡黠一笑,摸着下巴道:萧厉这般可爱,我想逗逗他。
花仙儿恍然大悟,夫妻情趣,夫妻情趣。
萧厉坐于房顶之上,将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低头浅笑,眼里尽是温柔的爱意。
翌日一早。
萧厉拎着个木盒子,门神似的矗立在花仙斋门前,把开门的小二吓了一大跳。
王王爷,您一大早干啥呢。
萧厉眉眼带笑,晃晃手里的木盒:吾给王妃带了早点。
说罢,抬脚要进,小二拦住。
容小的通报一声。
小二很快回来,从萧厉手中接过食盒,仍旧拦住萧厉:大老板还没有醒。二老板让我把早点留下,人就不必留了。王爷,小的对不住您。
萧厉也不恼,他还需要进宫呈报剿匪事宜,本就打算送完早点就回。
王爷乐呵呵地走了。小二暗想,王爷看着凶巴巴的,对他家大老板倒是体贴得很。
日上三竿,宁长乐睡醒。
久安从木盒里拿出冒着热气的早食,有北市杨家的鱼馅包子、豆浆油条,有南市出名的芙蓉奶酪。
鱼馅包子和芙蓉奶酪都需要一大早排队去买,宁长乐笑道:花姨太有心了。知道我离开京城最想的就是这俩样。
久安木脸说道:是王爷一早送来的,还学会用隔热水层的食盒保温食物呢。
宁长乐尝一口奶酪,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奶香,心情舒展地问道:人呢?
走了。久安回答,送来食盒就走了。
宁长乐挑挑眉,嘴里的奶酪顿时变得没那么好吃。
萧厉连送三日早食,南街北市里宁长乐爱吃的那几样,送完一遍。
萧厉接连三日在皇宫御书房议事,有临安知州加上朝堂亲信大臣的掩护,剿匪之事没露什么马脚。
第四日一早,萧厉照旧拎着食盒等花仙斋开门。
门一打开,一盆冷水猛地泼过来,幸亏萧厉躲闪及时,只堪堪沾湿衣角。
宁长乐把木盆一丢,冷笑道:王爷来领休书?
萧厉腆着脸,软声求饶:长乐哥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谁是你哥哥?!宁长乐撇嘴。
萧厉:你啊,你是我的情哥哥。
宁长乐头皮发麻,砰地一声关上门。
萧厉摸摸鼻子,他的情话不动人吗?
萧厉隔着门,拉长声音喊道:长乐哥哥,我把食盒放在门外,你记得拿。
宁长乐摁了摁眉心,呵斥道:滚!
晌午时分,宁长乐在凉亭小憩,有东西落在脸上。他睁眼一看,粉色蔷薇花瓣。
接着无数粉色蔷薇花瓣从天而落,像在下雨。忽而风起,花瓣随风飘动,像被风控制一般,在地上写下几个字长乐我错了。
宁长乐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果不其然,抬眼一瞧,萧厉站在院墙之上,正运功控风,动作潇洒帅气。
萧厉,你在干些无用的。我这就差人把和离书送到王府。
宁长乐纳闷,这都是哪里来得乱七八糟的法子。
萧厉被媳妇训斥一番,沉脸回到府上,从怀中掏出小册子,上书几个大字《霸道王爷追妻宝典》。这不是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嘛?怎么丁点用都没有,萧厉纳闷得很。
二皇子萧昀正在荣国公府下棋。一黑一白之间,齐国公连输三轮。
荣国公:太子殿下棋力非凡,臣甘拜下风。
萧昀笑道:荣国公谦虚礼让,真论起来,吾不是齐国公对手。
哪里哪里。臣已尽力而为,实在是殿下棋高一招,天下难逢对手。荣国公恭维道。
萧昀手持黑子敲击棋盘:吾与安王对弈,常常不及。直到现在,也未曾参透他的棋路。
荣国公一顿,拱火道:安王此次临安剿匪有功,朝廷官员无不称赞,百姓更是夸张,说安王英雄盖世,天神转世。
哦?吾倒是听说安王与王妃正在闹和离,成为京城百姓的乐谈。
萧昀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吾参不透安王的招数,安王妃作为枕边人,应该懂个一二。
萧昀继续说道:吾听闻齐国公的三子文瑾与安王妃曾有过旧情。
罗文瑾与宁长乐的旧事本极其隐蔽,太子如何得知?荣国公心里一沉,太子在他府上安插了眼线。
他慌忙解释道,小儿年少无知,如今二人再无联系过。
年少真情最为动人。荣国公何必苛责呢?萧昀意有所指。
太子您的意思是荣国公内心不敢置信。这未免太过龌龊。
萧昀手持黑白两子,肆意玩弄。
宁长乐长相明艳动人,文瑾公子痴情一片,为何不成全这对有情人呢?您说对吧?
荣国公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萧昀等得不耐烦,啪得一声拍桌,荣国公这才惊醒,缓缓点头应下。
萧昀走后,荣国公差下人唤来罗文瑾。
自成亲之日,被宁长乐羞辱拒绝,罗文瑾整个人瘦了一圈,郁郁寡欢,性格变得阴郁。
荣国公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此番有太子的叮嘱,荣国公不得不妥协。
宁长乐正与安王闹和离。
罗文瑾眼睛一亮,又快速黯淡下来:宁长乐性子刚烈,他不会原谅我的。
荣国公脸色沉了沉,训斥道:他不会原谅,你不会用些手段让他原谅!
双儿嘛,不都是那么一回事。一旦被人破身,总是免不了依赖于人。若是温和的手段不行,那就激烈一些。
想必一个败德的妻子,堂堂安王也不会再接受。
罗文瑾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我不能!我不能这般对他!
瓷具坠落的声音。徐聘婷脸色惨白,灰暗地呆愣在原地,脚下茶盘破碎,茶碗滚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