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授剑仪式继续进行,完毕后,朱由校道:“讲武堂第一期圆满毕业了,很快你们就会去到全国各地,也许是辽东,也许是蒙古,也许是南海,安南,日本。不管是哪里,都希望你们明白一个道理,真理只在我们能够武力控制的范围之内。我们想要让别人听我们讲道理,那首先就要让他们明白,不听我们讲道理的代价他们是承受不起的。”
众军官听得全心舒泰,皇帝这话的意思就是别人不服就要打得他们服,这话对于这些擅长暴力的军人来说,是最容易听进去的。
典礼后,朱由校和内阁几人一起商量后面的军队调动事宜。方从哲和叶向高几人都气鼓鼓的,皇帝问他们也不作声。
朱由校搞得莫名其妙,这时徐光启狠狠地瞪了孙传庭一眼道:“陛下,忠勇剑上的字有些不妥。”
孙传庭看到徐光启冷冷的眼光,心里也直叫屈。他只知道有赠剑仪式,在之前又没有看过剑是什么样子,这全是魏忠贤负责的。他又不敢争辩,只好低头不说话。
朱由校这才搞明白,他笑了笑道:“先生不要怪孙阁部,这些都是朕的主意,每一个字都是由朕来决定的,厂臣也曾经劝过朕,兵器局的几位也说过,但是朕强迫他们一定要按朕的意思来写,所以各位如果有气,就撒在小子的身上吧。”
叶向高听他竟然以小子自称,连忙道:“陛下,臣等只是以为孙阁部知道而不告诉我们,所以并不敢责怪陛下。只是我中华以礼仪而著名,如今却在剑柄上刻写陛下的名讳,实在是有伤体面呀,别人会认为我们竟然连为尊者讳都不懂,会惹得邦国笑话的。”
朱由校却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说道:“其实国朝自成祖以来,对于避讳方面一直就不大看重。就象元宝,太祖时确实无,但成祖后依旧称为元宝。而且我朝列祖列宗,多有名字中有常用之字的,也没有要求一定要避讳呀?”
叶向高道:“陛下,我朝避讳规定二名不偏讳,如果是一字,当然可以不避,但两字便须避。”
朱由校道:“可是当年宣宗继位之时,便明告天下,当今皇帝名字不需避讳,这可是两字都不避呀。”
叶向高一时倒是难住了。因为避讳之事,在中国历史上最厉害的是唐朝,宋朝和清朝。而明朝的避讳是个很奇怪的情况:朱元璋刚当皇帝时,避讳很严格。比如当时的大将冯国胜,便为了避朱元璋的字国瑞的讳,而改名叫冯胜,当时的元宝都改名叫通宝。
但朱元璋死后,避讳突然变得宽松了许多,朱棣时,诗经中的一篇《棠棣》,明明犯着朱棣的讳,却也没有人将之改名。朱祁镇名字中有个“镇”字,但明朝官职中一直有镇抚,镇守太监,也没有人说要改名。
这些倒只有一个字犯讳,倒也还说得过去。但明宣宗朱瞻基确实在登基后便以圣旨明告天下,自己的名字不需要避讳。这样一来,朱由校在忠勇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也勉强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