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预习二年级课程,不会的就去找邻居齐老师。
“小清跟你妈出去了,那个跟脚的玩意儿,不管家里谁出去,他都跟着。
你妈要去买东西,他哭着喊着要跟着一起,没办法,你妈就领着走了。”
家里这四个孩子,脾气各异。
俩大的爱学习,但许海源动手能力强,也能惹祸,不安分。
许瑾萍是女孩子,相比之下乖一点,但也是古灵精怪不怎么好惹。
俩小的,许瑾慧看起来文静些,乖巧软糯好脾气,让干啥就干啥。
许海清呢,用周桂兰的话来说,那就是走马星投胎的。
不爱在家呆,就愿意东家西家各处溜达,哪怕是谁家都不去,就在大街上转悠都行,不爱回家。
“许海清那混球,成天不着家,我看他就是欠顿揍了。”
随着孩子越来越大,许世彦总觉得,老四这脾气性格,跟上辈子那小儿子许海潮挺像。
真特娘邪门儿了,出生的时间都不一样,咋性格还那么像呢?
“多大点儿个孩子啊,你跟他计较?跟着就跟呗,你妈也不买太多东西。”
许成厚白了儿子一眼,这一个个儿的不想点儿好事儿,成天净琢磨着怎么打孩子,都啥毛病?
“通知书来了?说没说让你们啥时候去上学啊?”
许成厚不爱听那些,索性转移话题,问一下他最关心的事儿。
“哦,上头说了,九月二十号到二十五号报到。”
他们这一批去念书的多数都是干部,这秋天正忙的时候,总得给点儿时间把工作都安排好了,才能去上学啊。
“哦,那还有一阵子呢,回头让你妈和你媳妇,给你预备行李啥的。
你这一出门得到阳历年之后才回来吧?衣服都得带够了,还有被褥。
我记得老五念书那时候,有一床鸭绒褥子吧?让你妈找找,给你带上,那玩意儿隔凉。”
许成厚心疼儿子,开始念叨出门要准备的东西。
“嗯,行,有鸭绒褥子最好,没有我就带一床狍子皮的褥子也行,都挺好的。”
这些玩意儿别人家没有,他家不缺,也不知道学校那头住宿是啥样儿,多带点儿行李没毛病。
“爹,我打算九月二十号就走,到那边安顿下来,就把家里这些君子兰整过去。
该卖就卖了,不能一直放家里搁着。”许世彦瞅着窗台上那些君子兰说道。
最近这些日子,抚松、松江河的君子兰也开始有点儿热闹了。
听黄胜利他们说,君子兰种子现在得几毛钱甚至一块钱一粒了。
等到十月份,君子兰定为市花,整个儿省城都疯狂收购,估计种子也能涨到好几块钱一粒。
许世彦打算趁这个机会,赶紧把家里的花出手,最好在年前全都卖掉,不能拖太久。
“哦,行,是该卖了,搁家里你妈天天惦记着,就怕有人来偷。
卖了吧,这么多养着也不能吃不能喝的。
老六要是真喜欢,留几盆好的养着就行,可别整这么多。”
说实话,自打去年许世彦从省城回来,老两口得知君子兰那么值钱,俩人晚上经常就睡不着觉,生怕自家这些君子兰被人惦记上。
所以听儿子说,要把君子兰卖出去,许成厚就一个想法,赶紧卖,可别压手里头,成天提心吊胆的受不了。
父子俩正聊着呢,周桂兰一手拎着东西,一手领着许海清从外面进来。
许海清手里,还捏着根冰棍儿。
估计是往回走的慢了点儿,那冰棍被他舔的还剩一点儿,奶油和糖水化了,糊的一手都是。
许世彦瞅了一眼小儿子,沉下脸来,“成天跟着你奶往外跑,就惦记着好吃的是吧?
许海清,不用你总往外嘚瑟啊,你看哪天给我惹急眼了,我不揍你才怪呢。”
最小的孩子,家里都惯着,别说爷爷奶奶了,就连哥哥姐姐,对弟弟都宽容几分。
所以许海清这脾气有点儿浑,不讲理,他想要干啥,别人不让,他就哭闹。
也不知道这根冰棍儿,是他闹了多久才买的,反正,这熊孩子离着挨揍不远了。
要是搁以前,许世彦这么当着爹妈的面儿训孩子,许成厚老两口肯定都不乐意。
可许海清这熊孩子确实不好管,加上如今许世彦在家里的话语权也提升了不少。
所以老两口都很有默契的扭头干别的,他们眼不见心不烦吧。
也没办法,四个孩子里头,数着这个最浑,不管也不行。
许海清其实挺怕许世彦的,一见许世彦冷着脸瞪他,下意识的,小家伙就想往爷爷奶奶那边躲。
许世彦还能让这么个小东西躲开?一把将小儿子拽到跟前儿,冷着脸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