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说,肯定是丈人和丈母娘给挂的。
以前吧,都是给百天的娃挂长命锁,现在哪有那东西啊?
就换了个样式,弄一挂白线,底下拴上钱,给孩子挂在脖子上,寓意长长久久。
估计是脖子上有个东西,许海源觉得不太得劲儿,总想挥动着手去抓。
许世彦一看,就回头问周桂兰,“妈,这个线能拿下来么?我瞅着小源源光想抓。”
“哦,对了,咱都忙活着,忘了把线摘下来。
姑爷,那个线,从头到脚往下摘啊,哎,对,就这样。
行了,让瑛子放好吧,线以后留着用用啥的。”
韩氏赶紧走上跟前儿,指点着许世彦,把那挂白线摘下来。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白胖白胖的,你瞅瞅这小胳膊小腿儿,一节一节的多好玩儿啊。”
这年月难得见着个胖娃娃,谁瞅见都稀罕。
“来,姥姥抱抱。”韩氏也没管那些,直接把孩子给抱走了。
到周桂兰跟前儿,俩人一起逗孩子玩,把小海源乐得咧着嘴直笑。
许世彦傻眼,他才抱起来儿子没多会儿,还没稀罕稀罕呢,这就被抢走了?
唉,没辙,一个是老妈,一个是丈母娘,惹不起,那就只能等着了,等她们稀罕够了再说。
结果,许世彦等啊等,等了一晚上,也没等来机会。
一家子都稀罕小娃,这个抱抱那个亲亲,哪有许世彦的份儿?
好不容易都亲够了,许世彦想抱过来吧,儿子又被苏安瑛抱走了。
小家伙饿了要吃,吃完又拉,等收拾完,就困得睁不开眼,睡觉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新镐头
许成厚等人在许世彦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各自回家。
许世彦忙的很,一大早就被叫走了,也没能送丈人和丈母娘去车站。
好在苏维忠夫妻都理解,自然不挑理,高高兴兴走了。
许世彦则是带着人,继续在新场子里头折腾。
参地打完底柴,接着该是定向和挂串。
定向,就是根据人参对光照的要求,结合地势,确定参床前檐面对的方向。
总体的要求是,利用早晚阳,避开中午阳,不用正面阳。
一般以上午十点或者十点半,阳光从池面子上退出为标准。
平地多取露水阳,即池串为南北或南偏东方向。
岗地多取正南正北方向,山地的南北两坡多顺山。
东西两坡如果坡度不大,水能顺利排出,可横山或斜山。坡度大的要顺山或斜山。
定向关系重大,于守广找了几个老参农,跟许世彦一起,拿着罗盘在参地周围测量半天,又商议许久,这才确定了阳口。
定好阳口,接着就是挂串儿了。
按照定好的池串方向和参床规格要求,标桩作记,就叫挂串。
依旧是用罗盘定好方向,找准两端的标桩位置,用绳子把两个标桩点连接起来。
顺着绳,每隔五米插一个标桩,这就是基准线。
再从基准线端点起,沿端线方向,量出畦串的宽度,也就是池面子和马道加在一起的宽度。
然后插上标桩,每个标桩上头都用墨水笔画上号,相同号的标桩连起来,就等于是将整块地画出无数条平行线。
相邻两条平行线中间的面积,就是一个畦串,刨土的时候,不能拔掉或移动标桩。
说起来像是挺简单,实际操作很麻烦,二大队今年打算弄五千丈参土,光是挂串就费了两天工夫。
挂好串,接下来要刨土。
干活的人抡着镐头,将草皮子连同底下的土层一起刨起来,形成一尺半左右见方的大土坯,反扣在畦串中间。
同时把两侧的底土也收拢到畦串的中间,土坯放在底土上面,呈鱼鳞状。
土坯经过暴晒充分熟化后,再打耧土。
刨土,那就纯是个力气活了。
这年月刨土用的镐头,比大田地里用的要大一些。
可是在许世彦眼里,这玩意儿还是不行,太窄,干活不出数。
于是,许世彦又开始发挥他重生的优势,画了张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