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就偷着笑吧。”张德凤说完,站起来对翟明翠说:“你们继续开,我带东东出去一下。”
翟明翠看她一眼,埋怨一句:“就知道你帮不上忙。”
张德凤拉着东东就出来了,张东东问:“姑姑,咱们怎么不听了,听听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啊。”张德凤说,“都是些封建思想,不听更好。”
张东东不明白起个名字怎么和封建思想挂上钩了,不过她姑姑说是封建迷信了,就是吧。
两人走出堂屋,正好路过橙花的卧房,东东脚步一停,“姑姑,你不是去找二婶玩啊。”
张德凤摇头,“找她有什么好玩的,孩子整天的哭,听到就烦死了。”
“姑姑,你不喜欢他吗?”张东东说,“我看奶奶可喜欢他了。整天抱着亲个没完。”
“我又不是你奶奶。”张德凤转头看东东,“对姑姑来说,家里不管再生几个,最喜欢的,还是东东。”
张东东咧着嘴笑了,“姑姑,走,我请你吃冰棍。”
“你有钱?”
“你有。”
经过一晚上的讨论,孩子的名字也没有定下来。
张德柱回到房间和橙花说,橙花便道:“我也有一个字,必须要用上。”
“什么?”
“天。”魏橙花说。
“为什么必须要用这个字?”
“我妈让用的。说要叫天天。”
这件事第二天张德柱就告诉了翟明翠,翟明翠便说这下名字不就有了,叫张传天,多好听。
起个名字像在搞拼盘一样,可不管怎么说,名字算是定下来了,张传天,小名就叫天天。
魏橙花坐月子,就在自己房间,孩子也自然和她睡在一起。
每天晚上没得睡,白天也睡不好。
因为要奶孩子啊,谁也不知道小家伙都什么时候醒,只能他睡的时候,橙花也跟着睡。这么颠三倒四的带了几天娃之后,魏橙花就受不了了。
邵女晚上从小卖部出来,刚对完账,又把卫生打扫干净,这才回去睡觉。
经过张德柱他们的房间时,邵女就听到一阵啜泣声。
哭的人正是魏橙花。
有人经过,张德柱立刻从床上下来,问:“是大嫂吗?”
邵女脚步一停,“嗯,是我。”
邵女声音刚落,德柱就把房门打开了,看着邵女说:“大嫂,你进来一下吧。”
邵女走近房间,就看见魏橙花正抱着张传天在嚎啕大哭。
“这是怎么了?”邵兵把张传天接过来,看见孩子脸上全是眼泪。
魏橙花哭的已经看不清来人了,只知道是邵女,便哭道:“大嫂,我不想带孩子了,我想睡觉,我想出去。我想洗头发,想刷牙,想去上班。我一天也不想在家里呆着。大嫂,你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邵女看着橙花泪如雨下,便把孩子交给德柱,“你把天天送咱妈屋里吧,让橙花喘口气。”
德柱说了好,抱着天天就走了。
其实面对这样的情况,邵女知道什么也不用说,因为能怎么办,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总不能塞进肚子里。除了痛哭一场,没有一点办法。
邵女拍拍橙花的后背,“对,哭一场吧,哭一场就好了。”
魏橙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完了也累了,一滩泥一般,在被子里缩了缩,刚把眼泪擦干,又涌了出来,无限地委屈。
“大嫂,你说为什么男人就不用喂奶,不能生孩子呢?为什么非要我们女人来?”
“那以后科学发达了,可能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了。”邵女道,“不过,现在还不能。橙花,你记着,好多事情你要学着让德柱干,他多干一些,你就能多休息一些。慢慢的,孩子长大了就好了。”
“大嫂,你三胞胎是怎么带的?”橙花哭着哭着又想起邵女还有三胞胎呢,“我没生的时候不知道养孩子这么难,如今算是知道了,可一想到你三胞胎呢,都是一个人带,我就觉得,我……”
“是啊,咱大嫂三胞胎都带起来了,你一个孩子还哭?”张德柱说,“我把天天放咱妈那里了,她说了,孩子饿了找奶吃的时候再送来。”
“是。”邵女说:“你就是休息的太少了,趁着孩子不在,你赶紧睡一会儿吧。”
“嗯,大嫂,你也回去看孩子吧。谢谢你。”魏橙花说到后面又想哭,眼泪刹不住车。
晚上睡到半夜,翟明翠抱着孩子来了,魏橙花再次被叫起,喂完孩子,天天就在自己房间睡下了。张德柱倒是睡的还好,魏橙花就彻底失眠了。
她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张德柱起来时,看见她这幅表情,吓都要吓死了。
“你怎么了橙花?”张德柱看着她浓重的黑眼圈,“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魏橙花死死盯着天花板,“德柱,我想回家。”
“没有坐月子回娘家的。”翟明翠听了张德柱说橙花想回自己家的话,立刻阻止。
“那现在怎么办?”张德柱说,“她不吃也不睡,昨天哭了好几场,我大嫂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