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万万不敢答的,只是含糊的说着宽慰的话道,“皇上累了。”
“何止是累。”说罢又是止住了话头,转而说道,“老祖宗都说,多子才多福,我翻到觉得恰恰相反,儿子越多,麻烦事反倒是越多。”
福喜不敢接话,只专注的手上的动作。
濮阳帝也不怪罪,若是福喜真的对他的众多儿子一个个作出评价,那他还真要怀疑福喜是谁派来的了。
又自顾自说道,“老大文赋是靠不上了,那孩子现在整日里就像是出了家一样,整日里钻研那些,老二身体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若是除去了这一点,必是他继承大统无疑了,再说老三,整日里在下头坐的那些小动作还以为我不知道,整日里与我玩心计,哪里还像是我的儿子。况且,以他的性格,着实担不了这么大的篓子。”
然而回应他的终究只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这便最是帝王孤苦了,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变就是如此了。
福喜仍是勤勤恳恳的为濮阳帝揉着他有些疼痛的脑袋,一丝懈怠也无,便是濮阳帝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然而即便福喜是濮阳帝身边的第一人,也就是按摩和听濮阳帝说话而已,若是让他说话,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濮阳帝还想再说什么,遂还是忍住了,只得又留下一声叹息。
“朕要就寝了,回乾清宫。”
濮阳帝推了推福喜的手示意,福喜便也立即收了势,转而为濮阳帝的动身打点起来,临近出发前后又问道,“皇上今夜可要翻牌子?”
许是之前提到了二皇子,让濮阳帝想到了齐皇贵妃,因此也只是讪讪道,“不用,朕要独自入眠。”
说罢便是提步上前,身后的福喜变追上去边提醒道,“更深露重,皇上要保证龙体啊。”
直到扶着濮阳帝上了龙辇坐稳之后,这才用他那太监独有的强调高唱道,“起驾。”
待到天一亮,望春还是如往常一般算时辰慢慢走入了骆明诗的内室,才要踏脚入内忽而想起骆明诗昨日要较于平常睡得晚些,再加上白日里有经历了那么多事,定是要睡会儿才好。
这般想着,原本要入内的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出了一声响。
“是望春吗?”内室里传来声音,倒是骆明诗已经被惊醒了。
望春见此也不避讳的走了进去,这才道,“小姐醒了?”便说着,边忙活着为骆明诗找衣裳。
骆明诗见了望春在衣柜里翻找,瞧着那满目琳琅的衣裳便是一阵眼花,道,“就挑件素净的罢。”
望春闻言回头又是朝着骆明诗看了看,这才道,“小姐这几日气色不太好,穿素净些的反倒是显得有些憔悴了,还是穿添点颜色的好。”
骆明诗失笑道,“别人都说越是素净的脸,穿的越是艳丽,反倒越显得平庸了。”
望春一听便是反驳道,“小姐的脸哪里素净了,小姐即便是粉黛不施也好看的紧,望春倒是觉得,用带些颜色的衣服衬一衬,便也能给小姐加点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