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索性也当下了手中的毫笔,作画是她最喜好的一件事也是毋庸置疑,她之作画时也从不曾这般心神不宁,此番作画走神也是头一回。
无论如何,此刻也不适合作画了,骆明诗索性不画了,径自走到一边的贵妃榻上躺下闭了眼,一副闭眼眼神的模样。
倒是逼得一旁的白空一急了眼,“虽说你我是知己,但是南卿,你也稍微顾忌一下我的存在可好?”
每次都被骆明诗的随意和无视气得牙痒痒却又拿着个天性随行的人无可奈何,每回细思想之也是惊恐至极,当初的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个一个不正经的朋友。
“老白,你再批评批评我的那幅画可好。”
先不细究骆明诗的称呼,单单是她后边那提的要求,就让白空一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太清楚不过骆明诗是一个如何骄傲的人了,这般主动求训还是第一次。
白空一寻思着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总要好好把握才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又深吸了一口气,白空一这才赶紧语不间断的说道:“你自己说说,你刚刚那幅画画成了个什么德行?还画技比我还略高一筹?我呸,就你这样的将凤凰画作鸡的画家三岁稚子都要强过你……”
听得白空一各种不伦不类的训斥,骆明诗忽然又有种回到了前世,她画技还不够纯熟请假白空一反倒被他各种数落的日子了。虽然听着很惨,但那段和白空一相处的日子,却是她前世为数不多的值得回忆的且让她拥有过短暂的快乐的日子。
一番很是长久的唾沫横飞之后,白空一觉得他这辈子能只晓得不好的词语和骂人的句子都要被他说了个尽,再观你闭着眼躺着榻上的人,可不就是睡着了吗。
白空一忽然只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要被骆明诗气死过去,喝着她刚刚骂骂咧咧半天,都被这丫头当做催眠曲在听了。
等着一观骆明诗的暴怒的白空一此刻不知是该做庆幸骆明诗睡着了不会找他报复,还是该遗憾难得一回骆明诗主动求骂,倒是白白浪费了,别说了他骂都骂了不算浪费,那被骂的人完全不知情,骂人的人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虽是觉得遗憾,白空一还是立即便唤来了骆明诗的贴身侍女望春,不待他吩咐,望春一见了此刻的情景便自发的去找披风,搬火盆。
论起照顾人,望春自是不需要他再多指点半分的,眼下见着也没有他的事,便晃晃悠悠准备自己找乐子去。
就听着身后的望春自言自语道:“小姐作息极其有规律,这个点睡着的事从未有过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空一听完也是一番深思细想,最后也是小声的如同喃喃自语一般答道:“真上心了,操了心了,便就累了呗。”
说完,也不再管身后的反应,提步就往庭院外边走去,见着没下雪,树上的碎雪花却是一阵一阵的落,白空一已经习以为常,对着那棵树就是大骂道:“凤门房你个小兔崽子,又在这处偷懒偷看小姐,还不快些回去干活去。”
便叫骂着,便将随手捡起的石子往那处掷去。
若真是论起来,白空一又怎么可能真的砸到凤皓轩,然而结果偏偏就是这般出人意料,只见白空一一个投掷,精准无误的砸到了那又藏在树中的凤皓轩,砸的那人嗷嗷一声惨叫后,一个跃身,惊起一片落雪,随着那身影远去,那惨烈的叫声也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