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竟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骆明诗一眼便认出来了,只是不曾知晓她名字。
“可是有事?”骆明诗淡淡的问着。
那丫鬟听了又是恭敬的答道:“夫人今日设宴,估摸着小姐今日出去应是快回了,便让我在此候着小姐。”
两人只站在原地说了两句话,雪花便已在她们几人身上积了一层。
骆明诗又回首看了那车夫身上的蓑衣一眼,已是变作了白色,勉强才看得出原本模样。这才回首,淡淡道:“那便进去罢。”
穿过长廊和前厅,又穿过花园和几条小道,这才到了大夫人居住的牡丹居。
大夫人今日设的是家宴,可不就是得在此处。
这天冷的太过突然,早晨出门还是好天气,此刻已是鹅毛大雪漱漱而下,骆明诗竟也不禁冷的打颤。
才踏入门还来不及行礼,就见着大夫人迎了上来,手上还抱着的手炉赶紧塞到她的手里,“哎,诗儿怎的穿的这般少?为何不加件衣裳?”
骆明诗一眼便瞧着身后的骆安时和骆明雪坐的安稳,以及那一桌子已经摆的满满当当的菜,便知晓这是在等自己。
哪里还敢说别的,当即带着些愧疚赶紧说道:“劳母亲挂念,今日出门时日头瞧着还好,也不知晚上竟然会冷成这样。”
大夫人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又招来侍女为骆明诗去来衣裳添添暖气,又是让人补几个火盆来,这才拉着骆明诗上桌。
“行了,菜都凉了。”有人不耐的发出声音,似是责怪大夫人耽搁了太久,实则矛头直指骆明诗,让骆明诗未料及的是,说这话的人竟然是骆安时。
自她回来起,骆安时对她的态度一直是亏欠怜惜兼有之,像今日这样直接给骆明诗难堪,还是头一回。
反观一旁的骆明雪看的直翻白眼,却是没有说话,许是还记着早晨骆明诗对她一阵呵斥。
“父亲说的是,为了等我倒是耽搁了许久。”骆明诗不动声色的说着。
就听着骆安时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就提起筷子,示意着可以开动了。骆明雪在一旁看了也赶紧拿起筷子,大夫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骆明诗,这才也跟着提起筷子夹起菜肴来。
骆明诗从善如流,也提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看不懂的,无非是骆安时在向她示威,彰显着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
然而又为何突然如此?不用问,定然是今日早晨她对骆明雪的一通发作穿到了骆安时的耳朵里,招惹的他心中不快了。
“父亲,吃这个。”骆明雪再面前的百合炖豆腐的菜碗里夹了一块豆腐到骆安时的碗里。
似乎是前世的记忆里,骆明诗清楚的记得,骆安时是不爱吃豆腐的,这一点她倒是也随了骆安时,他知晓后还曾大笑道:“吾儿肖我。”
此刻骆明诗却是亲眼瞧着骆明雪将那块豆腐夹到骆安时的饭碗里,骆安时却是眉头也未皱一下,反而很是欣慰的模样。竟还带着些谴责的目光的看过来,仿佛是在责怪骆明诗不及他的大女儿孝顺?
骆明诗勾唇无所谓的笑了笑,若说今晚特地设宴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展露一家之主的威仪,那么他做到了。
饭至半旬,大夫人才终于开口道:“如今诗儿的夫家已有了着落,咱们明雪的婚事也是该操操心了。”
原来还有第二件事,骆明诗心中有数,仍是不动声色。
骆明雪似是之前并不知情一般,一听闻大夫人提及她的婚事,脸颊立即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