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依惜能辨认出的五官的脸上染上一层青色,缭乱的几缕发丝散落下来耷拉在脸上,显得有几分落魄。不知是在哪里蹭的脏灰还是冻出来了,单薄的衣服也显得很是破旧,还有他你破了一个洞的布鞋露出的他的脚趾上还沾染着血迹,似乎是走这山路被石子磕出来的。
说实话,只是看着,稍微有些恻隐之心的人便都会觉得心软。
望春便是如此,再多看一眼便觉得心里难受,转而望向骆明诗的眼神带着些许祈求,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望春想的简单,她跟着骆明诗这么长时间,也早就知晓骆明诗是个怎样的人,往日里骆明诗接济过的可怜人也不在少数,望春原想着这个人也将会是其中的一员。
只是她也不想想,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穿的破烂还选择蹲在明华书院门口的人又能有几个心思单纯的?
“小姐,我们救救他吧,他太可怜了。”
望春的一席话却像是将骆明诗从思绪中唤回来一般,眼神却是并未在那个男人如同昏睡过去的脸上移开。
再细思望春的话,骆明诗扯出一抹冷笑,“为什么不呢。”
望春见骆明诗答应了、便立即去往马车停靠的地方,远远瞧过去,便见着望春那车夫说叨了一阵,两人便将那马车赶了过来。
期间很长一段时间,骆明诗都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那“昏睡”过去的男人不曾移开。
直到两人皆听到那马蹄达达的声响,以及那望春走过来的声音,“小姐,马车牵过来了。”
那男人才像是刚刚“苏醒”了过来一般,幽幽的睁开眼,虚弱的腔调说道:“两位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骆明诗勾了勾嘴角,移开了目光,只望向一旁的风景,并未有作答之意,反倒是望春热心的说道:“这位公子,你这班下去肯定会冻死的,还是别继续在这里呆着了,快随我们上马车去暖暖身子吧,你要是有所顾虑,也等你恢复过来之后,再作打算也不迟啊。”
那男子听了显得有些着急,却是带着虚弱的声音说道:“小生谢谢姑娘好意,只是小生与姑娘无亲无故,不敢劳烦姑娘,姑娘还是快些下山离开罢。”
望春听了当然不答应,还要再劝,只是任他怎么说,那个男人都倔强的不肯上车,望春无奈,正准备放弃。
就见着骆明诗终于开口的,说的却是与此刻毫不相关的话,像是在与望春问话,又像是自说自话一般,“哈,望春你说,那门房刚刚受了重伤,这明华书院今天一整日门口怕是都没有门房守着了,要不要紧呢?”
管他要不要紧,似乎都和她们二人没有什么关系,望春皱眉思索着骆明诗话中的深意,就听着之前还一直对着她说着拒绝的话得那个男人,此刻却是恭敬道:“恭敬不如从命,小生谢过二位姑娘好意,劳烦二位姑娘了。”
说罢,又是咳了咳,一副很是虚弱的模样。
这下不仅是骆明诗,就连望春也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她既然能跟在骆明诗身边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个傻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一眼便能看出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人,只是她现下也感受到了一丝说不出的违和感。
她已经并不那么想出手救这个男人了,或许这个别有用心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她们来救,只不过见着骆明诗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去拆自家小姐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