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没有多想什么,只想着要可以减少一些他的不适也是好的。
然而齐茂云却是在骆明诗主动将手覆在他的手臂上的时候心中一动,暗自看了骆明诗一眼,却见着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满是担心与认真,又恐对方发现,急急撇了开眼去。
待到齐茂云终于在那凳子上坐下,那阵剧烈的咳嗽声也渐渐散去,骆明诗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的手,静静的看着肚子喘气的齐茂云。
待那齐茂云也终于平静下来,这才看向骆明诗,还有些颇有些惨淡的说道:“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个老毛病了。”
骆明诗听罢没由来的心中一颤,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不能根治吗?”
“听天由命罢,如今还能活着,我便已是十分满足了。”虽说着这般残忍的话,然而嘴角的笑意却仍是没有丝毫减淡半分。
骆明诗只是安静的听着齐茂云说着归顺天意的话,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不禁动了动,然而终也没有了其他动作。
两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原本也就是不相熟的人,又有什么可说的?
骆明诗正欲想着等望春一来,便就离开的,且不想听着齐茂云突然出声道:“骆小姐可知晓吾弟来找的令堂所谓何事?”
经的齐茂云这一句话,骆明诗全身的神经立刻警觉了起来,两只晶亮的眼睛也直直的朝着齐茂云看过去。
就听着齐茂云似乎是笑了笑,这才又说道:“昨日夜里回府上之后,吾弟茂山就直接去了祖母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却是红光满面,喜笑颜开,你又可知他们谈论了什么?”
骆明诗每听得齐茂云说一句,袖中的手指就握得更紧了一分。
骆明诗动了动唇瓣,颇为艰难的说道:“不知。”
昨日里在大殿上,文武百官面前,濮阳帝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只要齐茂山求着两家长辈的同意,他就给他们赐婚。
今日一早,她便有去与父亲商谈这件事情的意思,却不想倒是被那齐茂山抢先了一步。
这会儿骆安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也无从知晓,那齐家权大势大,若是齐茂山真取得了那长公主的支持,对骆家施压起来,到那时……
到那时,即便是骆安时愿意遵从她的意愿,也是无济于事的。即便骆安时如今已是颇得皇上器重的二品尚书,也是无法与积威已久的长公主府相抗衡的。
再加上濮阳帝昨晚说的那般意有所指的话语,其中的含义指不定也是会在背后推动一番。
如此,难道她就嫁这人嫁定了不成?
想到此处,骆明诗只觉心中梗塞难耐,脑中也不断想着破解之法,只待触到那齐茂云一脸病态的容颜时,灵光一闪。
那人此刻也正望着他,仍是带着一脸包容的笑意看着她,似乎对一切的事物都能容忍一般。
骆明诗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直到望春的到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