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帝手一顿,便见着那白空一立即喜笑颜开的凑上来,一副欲要接过这画的模样。濮阳帝一记冷眼睨过去,白空一立即清醒过来,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濮阳帝心中也有些憋屈,虽说这幅画是骆明诗所作,她有权利说着这幅画的去处,但是这两人能否尊重一下他这个皇帝,瞧瞧,那幅画上他刚题字的墨迹还未干不是。
一旁的齐茂云也赶紧上前打着圆场,说道:“这幅画即使献艺所作,如何也要待众人欣赏一番,不若待众人欣赏一番在作决定如何?”
这话便就是在哄着濮阳帝了。
那濮阳帝气性也上来了,虽然那幅画他看着也真心欢喜,然而,他好歹也是个帝王,也不至于求着这幅画不是,当即说道:“不必,既然骆小姐说着要赠与白先生,那便是白先生的了。”
说罢竟然还真转过头去看白空一道:“白先生,这画作可愿供出来与在场众人一览?”
然而心中早已下定决心等会儿私下里,一定要让骆家的二丫头为它多作几幅画就是了。
那白空一听着濮阳帝这话语里的酸意,哪里还能听不出其中的讽意的,然却是仍旧舍不得那幅画,宝贝的不行的说道:“愿意是愿意,便是要看得小心些,可别给我弄坏了才是。”
不到白空一再说得更多,濮阳帝立即招来一个太监,吩咐他举着那画,往人群中走过去了。
这一下可把白空一心疼的不行,立即跟了那画后头跑了过去,那模样还有几分滑稽。
待那白空一跟着太监离开了,濮阳帝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骆明诗说道:“记得你可欠朕一幅画。”
只听着濮阳帝这口气,似乎之前的恶感皆已消失不见,甚至还有点得了皇上的青眼的意思。
然而契机又是什么?仅因为她刚刚展露的一手画技?
骆明诗只觉得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就在她思来想去的时候,便又听着濮阳帝与齐茂云闲谈般的说道:“今年可要改了心思?”
骆明诗听罢心中一动,改什么心思?
只听那齐茂云温润的嗓音说着,“劳皇上为臣忧心,我这副久卧病榻的身子,哪里还能肖想这些。”
两人说话也没有避着骆明诗的意思,然而又故意绕着圈子说着骆明诗听不懂的暗语,如此,骆明诗只好仍将自己当做不存在一般,不吭不声。
濮阳帝又是别有深意的看了骆明诗一眼,这才又转向齐茂云,说道:“话别说得太满,待你什么改了心思,再来找朕。”
说罢,又一步一步的朝着的往那龙椅上走去,每走一步都能将那皇者的威仪展露无遗。
待剩下骆明诗与齐茂云两人时,齐茂云这才朝着骆明诗笑了笑,说道:“未想到你的画技竟然这么好,依我说,就是比之那白先生的真迹也不觉得差上一两分。”
这算得上是明面上的最高的称赞了吧,即便骆明诗心中有数,待听到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些不能坦然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