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嗫喏了半晌,再开口却是带着些委屈,“你都救了我主子了,就再让他躺会儿嘛,我怕路上太颠又将主子的伤口弄得更大了。”
骆明诗有片刻无语,这面具下的脸真的不是骆弘毅吗?
现在男子都这么会撒娇了吗?
还有你那种我救了你就该对你负责到底的想法真的合适吗。
“再不快走,要我亲自送你们上路吗?”骆明诗不再理会她,只将头偏做一边,声音仍是冷冷的。
那男子闻言,只得无奈的朝他主子身边走去,待他见着自己的主子满身的血迹和包扎过的伤势,声音更加凄哀婉转起来:“我可怜的主子哟。”边抽泣边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男人扶起。
骆明诗有些不能忍受,便厉声喝道:“动作快些。”
那男人不敢反驳,只好又将动作放快了些。
待他临走时,又朝骆明诗望了一眼。
说道:“今日若没有姑娘相助,我家主子还不知得如何。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日后必报。姑娘可暂时将在下记住,在下名叫昌歌。”
说罢,一闪身,人影已不见。
待那两人终于走了,骆明诗望向这一室的狼藉,心中荒凉,若她身边能有多几个能用的人,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了。
望春也是见那两人一走,便立即上前问道:“小姐没事吧?”说罢还颇有些紧张的看着骆明诗,像是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骆明诗忽而笑了,“我能有什么事。”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赫然就是那男人起初用来威胁她的那个。
见到望春疑惑的看过来的眼神,又是不禁莞尔:“这东西可不是凡物。这把,不亏。”
望春仍是心有戚戚,望向骆明诗又复神神秘秘的凑到骆明诗耳边,有些紧张期盼的问道:“小姐真是用毒高手?”
骆明诗一顿,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诈那男人的那番话,实则怀中只一把辣椒粉而已,那是她能想到的,拿得出来且能够很好的制敌的“毒”了。
然而此刻再得望春这一番发问,心中颇有触动,半晌又是笑了,只听她悠然说道:“以后会是的。”
两人将室内收拾了一番,沾有那人血迹的物件都擦了去,床单却是用干净的布料包裹起来,届时逢人便就说那上边沾了那污秽,也能掩饰的过去。
待骆明诗沐浴完又穿戴一新,之前那种压的她透不过气来的血腥气息才消退不少。
却也仍是有些疲惫了,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望春也体贴的上前,担忧的说道:“小姐累了,咱们快些回吧。”
骆明诗闻言点了点头,“先去同姨母拜别,再走罢。”
司马婉如听下人说了骆明诗要走的消息,也出来为她送行。
末了,又是朝着她头上戴着的发簪看过去,笑的颇为慈爱。
说道:“如今你也是成人了。”便满意的瞧见了骆明诗随着她的话低下头去,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复又小小继续说道:“许多事情也该慢慢交与你说了,日后你定要常来,也陪我这个姨母说说话,我也好跟你说说我们司马家的事。”
骆明诗当然一一应了。
只是当她听到司马婉如让她常来府上的时候,不禁有些迥然。
又想到那个威胁她的男子,若下次再来,总不会又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