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原本是在作图,本就是许久未动笔了,这会儿见着那池子里大片的荷叶铺了出来,便也心血来潮,蘸了墨水便一笔一笔的勾勒起来。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笔墨与宣纸摩擦的声音,本来不该有声音,然而骆明诗听见了。
此刻风是香的,阳光是和煦的,就连那时断时续的蝉鸣也是极其悦耳的,骆明诗难得的享受起这许久未有的闲暇时光。
不一会儿,却是听得空气中某处的风向涌动的路径有变,又是一滞,这才又渐渐恢复如常起来。
骆明诗勾画的笔尖也是跟着一愣,这种感觉真是太熟悉了,她已经知晓来人是谁,不过那人既然没有做声,那她又何必开口?
这般想着便又神色如常的继续画了起来,只一会儿,心境已变,这后来画的已经不再又之前的那般感觉,遂不欲再画,将笔一掷正中那笔篓内,却也正是这一瞬间,骆明诗却感觉到什么又消失了一般。
待许久后又听下人来报,“那凤公子已经连着一整日未出房门进食了,虽不喜我们去打扰,可这般属下们也担心凤公子饿坏了身子。”
骆明诗静了半晌,这才道:“那便推门进去看看吧。”
不久,又见那仆人来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样,“房屋中没人,桌上却有封信。”说罢将信呈上去。
骆明诗两手翻飞,不一会儿那封信上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走了,勿念。”
只这四字罢了。
那仆人还在问:“小姐,可是凤公子如何了?”
骆明诗轻声道:“不如何,将那客房收拾了吧,他不会再回来了。”
待望春将骆明诗打扮一番之后,这才上下又打量了一番骆明诗,这才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小姐,如何?”
说罢便端着铜镜对着骆明诗照着。
骆明诗也很是配合的朝镜中的人看去,只见着一身云雁细锦衣,下着缕金挑线纱裙,看上去很是有几分华贵,也很是轻松随意,并不会拘束着她。
便满意的点点头,说笑道:“望春手艺越来越好了。”
望春也笑,打趣着说道:“小姐平日里总不喜穿得华贵,还总借口说自己还小,太过华丽反而压住了不好看,这会儿却是难得任我大展一番手艺,望春当然不敢让小姐失望。”
骆明诗听完展眉一笑,脚步上却是不停,朝着外间走去:“今个儿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去骆家本部,穿的素净了反倒不合适,总得注意些。”
望春经骆明诗一提也不由得一愣,忽而想到什么,问道:“小姐如今去了骆家本部处理事务,我还跟能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吗?”
骆明诗步子不停,出了外间,就往大堂方向走,嘴里却是说道:“怎么?你不想在我身边伺候我了?”
望春赶紧否认说不是,而是有些踌躇的回答道:“我怕为小姐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