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闻言这才脸色好了些,拿起筷子便吃,一点也不客气。
骆明诗见了他这样颇觉得好玩,却也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望春倒是见骆明诗动筷之后,这才也跟着拿起筷子。
众人吃了一阵,段离和骆明诗首先听到了声响,骆明诗只拿筷子的手顿了顿,这才又继续吃了起来,段离细细等了一会儿,直到没有察觉到杀意,这才又赶紧继续吃。
唯有刘闻生,他虽然是最后察觉到的,但是也不妨碍,这才施施然放下筷子,擦擦嘴。
因为,唱戏要开始了。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哎呀,小姐,你说家主这回特地让您赶回来,可是有什么重要决策托付您了?”
骆明诗不理他,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细嚼慢咽,很是斯文。
刘闻生啧啧了两声,又道,“这家主真是用心良苦,连那东西都给了您,怕是……”边说着,声音还故意有些神秘的放低了些,“怕是已经有已于您了罢。”
骆明诗仍是没有反应,应该说这包厢的其余三人完全都不理会他,任他一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只有望春还颇为同情的想刘闻生投去几个同情的目光,又吃自己的去了。
这边都见不着观众,真正的观众倒是在隔壁山茶坊,那胖子掌柜果然来了。
这时他正耳朵紧紧的附在墙壁上,企图听到些什么,越贴越紧越贴越近,恨不得整个身子都黏在墙上,只用一脚尖支撑起整个肥胖的身躯,另一只脚也完全贴附在墙上。
他身边的下人还在一边伸出双臂企图护着他,生怕他摔了似的,还边说道,“掌柜的,您可小心点,”
那胖子掌柜赶紧回头脸色凝重,冲他狠狠嘘了一声,又赶紧继续贴墙偷听了。
那边刘闻生还在自说自话:“那长老实在是嚣张,小姐回来不来亲迎就算了,还派人来传小姐去见,简直是混账极了。”说罢还一拍桌子显得很是生气。
在这江南,敢这么骂骆星辰的,恐怕就这小爷一人了吧,那边胖子掌柜边用胖手拍拍自己肥胖的胸脯做惊吓状,边这么想着,心中也嘀咕着,那小姐可是有大本事之人?才让着刘滑头壮了胆子敢说这种话了?
果然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那骆星辰这般嚣张定是打着那鬼主意,可他也不想想,我们骆家这百年基业是那么容易任由他夺去的吗?那个东西可还在小姐您手上呢,所以说,任那老头子打的什么鬼主意,这骆家的东西终究是骆家的。”
骆明诗这才略微有些饱意,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筷拭了拭嘴,这才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刘闻生倒了一杯,递放在刘闻生面前,颇有些“别说了歇歇吧”的意味。
戏要点到为止,莫要做过了头,反而显得有些假了。
那刘闻生显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颇有些得意的拿起骆明诗旗子为他斟的茶,很是做作的拿起来很闻几口,却是不喝,像是手上拿的不是茶,反而是玉露琼浆一般。
这边刘闻生戏罢了,那边的胖子掌柜却是急了,原地打着转,眉头紧蹙,那下人见了也很是惊讶,小声问道:“掌柜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