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时闻言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只作沉默不语。
大夫人见了,这才接过话道:“是这般,昨日见你犹在病中,所以并未告诉你。”
骆明诗点点头又对大夫人说道:“我一直未醒着,这才劳累母亲亲自布置了,这会儿我已醒来,便拜托母亲交给我亲自操办吧。”
大夫人闻言很是惊讶,骆安时也不由得朝骆明诗看过去。
只听骆明诗继续说道:“我听闻母亲提议将娘亲提升为平妻,心中很是感激,娘亲能得以荣幸进的骆府陵墓,也是父亲给娘亲的福分,只是娘亲生前说过,只想在死后回到江南水乡。”
骆安时和大夫人闻言,心中俱是一惊,骆安时好半晌才说道:“诗儿,你还小,这种事情不能随你来拿主意,你娘亲,你娘亲既然嫁到我骆家……”骆安时说着又暗自没有了声音。
即便是李氏此时被升作了平妻,却也不是真的风风光光拜过天地的嫁到骆府的,而是一顶红帐软轿从侧门就那么抬了进来,很是卑微。
“容我再想想。”骆安时便只是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骆明诗眼神淡淡的望着骆安时离去的背影,这时便听见大夫人在耳边柔声说道:“诗儿,让你娘亲入藏陵墓不好吗?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其中之意颇有几分劝诫和语重心长。
只是骆明诗并不领情,“我娘亲不是个有福气的人,硬是让她住进那里,我反怕折煞了她的福气。”
大夫人见骆明诗执意如此,便是只轻叹一声不再提起此时,最终的决定,还是要老爷怎么想了。
大夫人原想着依着骆明诗的性子,如今这世间怕是不想多说话的,也不欲再留她品茗。
未想,只见骆明诗直接分明的敲击桌面,轻轻的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淡然又清丽的嗓音响起:“母亲可陪我对弈一局?”
大夫人微愣,只一会儿便应下了。
大夫人让骆明诗执黑子,骆明诗浅浅一笑也不客气,凝脂软玉般的手指在盒子里捡起一枚黑子便落了子。
大夫人也执起白子在棋盘上落了下去,一场对弈就此展开。
约一时间室内皆无人说话,只听得见棋子落下的声音,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期盼上百子连成片,黑子却零零散散。
大夫人笑着说道:“诗儿,几日为对弈,你倒是棋艺生疏了。”
骆明诗闻言本欲再落下的棋子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一枚黑子已经落入了收纳的盒子里。
骆明诗也笑,“是母亲厉害,这局就不继续了罢。”
大夫人端来菊香奉的茶喝了,这棋局下的投入,也未喝上几口茶,这会儿还真有些渴了。
骆明诗待大夫人一杯茶下肚后,这才开口道:“母亲,我决定将明焱带到那明华书院求学。”
大夫任端茶的手一顿,这便是骆明诗今日留下来真正想与她说的话吧。将手中的茶盏又递回给菊香,这才说道:“怎的如今又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