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下葬了吗?”骆明诗边吃便问道。
“还没,母亲让父亲给姨娘升作平妻了。”骆明焱便也学着骆明诗的样子边吃边答着。
“平妻,那也好,起码还能入葬骆家的陵墓。”
骆明焱也跟着点点头。
骆明诗复又道,“也不好,姨娘一生谨小慎微,西去了又入了那陵墓面对着骆家的列祖列宗,又是要谨小慎微的过了。”
骆明焱听了又是点点头。
骆明诗见了,又说,“不要老是附和别人的话,要有自己的主见。”
骆明焱也道,“可我觉得姐姐说的对。”
骆明诗了然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应该将姨娘带回江南水乡,找一个鲜花遍地,有山有水的地方,就葬在那里,姨娘一定喜欢。”
骆明焱又是点点头。
两人就这般如同风轻云淡,闲谈家常一般将他们心中最痛苦的事就这么说了出来,还讨论起将姨娘葬在哪里合适。
骆安时是准备和大夫人一起去看看骆明诗的,却等到望春传来消息,说骆明诗不用他们再去了。
骆安时心里放心不下,还欲去,却被大夫人一把拉住了,“老爷,诗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说不想我们去,必定是真不愿了,我们就莫要去惹她烦心可好?”
骆安时叹了口气,说道,“我可是她父亲,怎么就不愿意见我?”
大夫人欲为骆明诗辩驳一二,后又想,骆安时这么说未必是真怪罪骆明诗,而且也心里怜惜她。
只只能跟着一叹,“老爷放心,我必待诗儿和焱儿视如己出。”只怪这孩子也太会惹人心疼了。
骆安时听着大夫人这么说,又复而想到大夫人之前主动提出的追加李氏为平妻,世间没有几个女子如她这般大度的,况且大夫人又是个出身尊贵的。
骆安时执起大夫人的手,小心抚慰,语气也是至真至切的感激:“近几日真是苦了你了。”
大夫人心中也有些触动,只道:“老爷不怪我治家不严就好,如今想来后院真是没有人了,要不……”
大夫人原想着要尽着妻子的本分,说着要帮老爷抬几房姨娘的话,后又觉得李氏新丧,边说这么些话未免显得薄凉,便住了嘴。
而骆安时却像是知晓大夫人想说什么,只听他嗓音低沉道,“你如今就照顾好这三个孩子就是,旁的莫要再想。”
大夫人也难得柔顺的应了。
第二日天刚亮,随着第一抹初春的晨曦照射进房屋的窗台,骆明诗就立即睁开了眼睛。
望春惊讶道:“小姐,今日醒好早。”
骆明诗抬头望了春望一眼,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其实骆明诗昨夜并未睡,而是在灵堂跪了一夜,只是没人知晓罢了。
望春心中叹息,面上也不自觉带着点惋惜,骆明诗只装作看不见。
望春边为骆明诗梳发,便较绞尽脑汁的想着跟怎么才能引得骆明诗多说些话,忽然望春灵机一闪,张嘴就道:“小姐你知道吗?那日我们在寺庙里遇见的武功高强的人,现在就在我们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