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一副思忧过度的模样,含泪欲泣,口里直念叨:“我儿,我儿。”
若是外人见了,定会为这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的画面感到动容,然而这在场的大部分人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就好比大夫人看似在望着老太太与二爷,实则是在望着远方的风景,骆明磊却是低下头看着脚边的枯草,骆明焱却是数着二叔脸上的胡茬,骆明雪绞着手中的帕子,只有四姨娘。
骆明诗看着四姨娘,此时四姨娘似乎是入了神,只见她盯着二叔的方向,眼神似嗔似喜,却又有些复杂,骆明诗见了只当四姨娘在想什么入了神,遂不再多想。
打量着二叔,此刻正在痛苦懊悔,细数着之前犯下的过错,又在对老夫人诉说着思念与不孝,看着是比之前老实了不少,狠狠骗去了老夫人几把眼泪。
待骆安时下朝回来,得知了骆安旭回来的消息以及今日之事,眼神暗了暗。
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再去库房里拨些好东西赏给李氏,二小姐和二少爷。
后想了想,又将大夫人,四姨娘,大小姐和大少爷一并赏了,并未说明下赏的由头,只吩咐说,老夫人将做大寿都要尽心些。
“小姐可知晓老爷的意思。这突然分大家这么些赏赐,却只说要为老夫人的寿辰多尽心些,太奇怪了。”望春见到品香送来的一些赏赐之后就开始念叨。
惹得骆明诗失笑道:“并不奇怪,”又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我们要将老夫人的寿礼准备好。”
望春听了,做出紧张的样子,连声嘘道:“哎呀我的小姐,你可小声点,若是叫外人知道你为老夫人准备寿礼这般不上心,怕是要说你不孝。”
骆明诗听了却还是笑,“望春你糊涂了,我这里可没外人。”随即又无所谓道,“老夫人对我们不上心,不管我们准备了什么寿礼,都不及二叔那一句话。”
要准备什么?做针线在一张屏风上绣作一副寿比南山图,还是用一百种字体写出一百寿字?怕是你绣作将手指扎破,写字将手腕些僵,那老太太也不会心疼半分。
望春听了也是一声叹息,复又听骆明诗说着:
“我心中有数,赶明儿去库房里寻那件稀罕物件,老太太没见过的,就当卖个巧吧。我可记得有的那么一件的。”
望春也只得应了。
老夫人自从那日只说了一句要做寿之后,便撒手不管,只等寿辰当天做弥勒佛。
老夫人做寿,按理说大夫人应是早早便忙得不可开交的,只是大夫人也不指望着在老夫人面前挣那么点脸面,去做那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此只在大事上出了主意,便都尽数抛给管家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