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姨皱眉道:“唉,就是几天以前吧,这个女孩去洗手间的时候晕晕乎乎快要站不稳了,我还扶了她一下。”
这些人的话证明那晚何锦的确曾在酒吧里,如果她喝了那些男人给她下的药,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血液里的酒精含量不高却记忆全无。
从洗手间回来,洛思微坐回了原位。
这段时间,吧台区的那三人已经开始各种方式劝着倪湘喝酒。倪湘还记得洛思微说的话,没动酒杯,那些人就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他们把倪湘围在了中间。大有她不动酒杯就不让她离开的架势。
洛思微戏看够了,她走了过去,就听到那些男人在劝倪湘:“哪里有人来酒吧不喝酒的。”
“美女给个面子。”
“出来玩就是要开心嘛,你看,我先干了。”
洛思微装作刚到不久,帮倪湘解围:“湘湘,你今天也过来了?”她看看那几位在场的男士,“这些人是你朋友?”
“洛姐……”倪湘还不习惯撒谎,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和他们……刚认识不久。”
那三人中为首的是个短发刺头男人,目光扫了扫洛思微,看她也是个美人,喜笑颜开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都是朋友啦,见面有份,美女我也请你喝杯酒吧。”
洛思微没有拒绝:“好啊。”
那刺头就给她点了一杯红粉佳人。
洛思微一来,就连倪湘也跟着自然了起来。
那男人连忙叫了调酒师来调酒,她们两个人坐在吧台处,男人们主动和她们聊天。对两位美女嘘寒问暖。
洛思微微笑看着那些男人,认真听他们说话,她趁机打听着那几个人的信息,多大了,哪里人,什么工作,学过什么,互相之间是什么关系。
几句话就把一些实情套了出来,这几个人是打小就玩在一起的初中同学,兴趣相投,打头的是位有钱的富二代,他们三个都是小弟。
洛思微听着八卦,装模作样地喝着酒,嘴唇在杯口处以一抿,留下一个唇印。趁着灯光昏暗,她往地上洒去了半杯。这些小动作那几个男人没看到,倪湘却看到了,她也有样学样,把酒倒去了半杯。
几个人坐了半个小时,两位女警一口没喝,倒是那些男人们被她们灌了几杯酒下去。
那三人问洛思微话,她就开始装糊涂:“啊?什么?音乐声太吵,听不清。”说到这里,她还给倪湘使了个眼色。
倪湘会意扶了下头:“我有点头晕。想找安静的地方坐一会。”
这话正和刺头的意,他开口道:“这里太吵了,要不你们一起和我们去楼上包间里面坐坐?”
洛思微就问:“你们是在几号包间。”
那刺头男人喝到有点大舌头,比了个二:“二十……二号包间。”
是够二的,洛思微的目光在这三名男青年身上划过,如果对方只有四个人,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再加上个倪湘,她们胜算很大,跟着上楼不算冒险之举。
她微笑道:“好,这里太吵了,包厢里正好安静点。”
倪湘跟着起身,洛思微端上自己的杯子,还主动伸手拿过了她面前的酒杯:“这么好的酒,可不能浪费了。”
这杯子里面下了迷药,是要作为证物带回去的。
那刺头男人看到这一幕哈哈笑了:“回头我让我哥多点几杯,今晚畅饮,请你们喝个够。”
洛思微和倪湘跟着那三个男人上了二楼,她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到了二楼的拐角处的一间包间,包间里同样十分昏暗,正中央有张黑色的环形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是那三个人口中所说的富二代小开。他的头发挑染了一些粉色,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瓶已经喝完的酒,还有一些果盘零食。
一进入包间,洛思微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那些音乐声一下子就变得隐隐约约的,让人可以正常谈话,又有酒吧的暧昧氛围。
刺头指了指她们给老大介绍:“楼下认识的,新朋友。”
粉毛拍了拍身侧的沙发道:“你们随便坐,酒随便喝,今天我们请客。”
洛思微走过去,坐在靠男人半米的位置上,倪湘有些拘谨地坐在她的旁边。刺头又和服务员叫了一轮酒,指着桌子上的纸牌和道具说:“大家来玩骰子吧,真心话大冒险。”
洛思微来了兴趣,拿起几枚骰子把玩着:“行啊。怎么定胜负?”
那粉毛跷着二郎腿,拿出一个zippo的打火机,又点上了一根烟道:“谁的点数大,谁定玩什么,输的回答问题,还要罚酒。”
这游戏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把女人灌醉了多喝点加了料的酒才是正事。
洛思微微笑道:“那我先来,你们没意见吧?”
粉毛吐了个烟圈,冲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洛思微就没客气,把骰子放在一个空杯子里就开始摇。她的姿势帅气,摇的是八字,几枚骰子在瓶子里碰撞作响。
刺头笑嘻嘻地在一旁鼓掌:“行家啊。”
洛思微冲他笑笑,刚才她就摸出来,这些人为了方便作弊,在骰子里动过手脚。
前几年东澜市抓赌,三分局也参与其中,收缴上来不少相关的赌具。洛思微这些玩骰子的手法还是和韩兆明学的。
过去的功夫片里,就有骰子里装水银作弊一说,很多人都看到过类似的画面,却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水银比重大,固定了一面几秒以后,就会固定住重心,再晃动就像是不倒翁一样,总是能够回到那一面,知道了这些原理,稍加练习以后,就能够投掷出想要的点数。
洛思微刚才拿着骰子把玩的时候,已经把点数大的那一面全部翻到了上面。
此时她晃动了几下,啪地一声,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她一掀开来,昏暗的灯光照着骰子上的数字,是三个六。
那在座的四个男人都没料到这个变故,一时都停了喝酒的动作,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些放在桌面上的骰子。
就连靠子在沙发靠背上的粉毛都惊讶到坐直了身体。
这骰子他们经常玩,就算是加上作弊用的水银,也没有那么好操作,他们一般也只能摇出个大概,两个六就算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