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楼启砚先开的口,
父亲,你不是说,你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吗?
楼父正靠在沙发上假寐,双眼微闭,声音有些疲倦嘶哑,
金助理刚给我发消息,有些事要我处理,等我处理完,也睡不着了,就来找你们说说话。
楼启砚和白禾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坐到楼父两侧,
楼父顿了顿继续道,微微睁开眼,递给白禾一张卡,
整顿星球需要花费不少,这里的你先暂时用着,如果不够,和我说。
谢谢父亲,那我就收下啦!
白禾接过卡,亲昵地凑在楼父身旁,看样子和之前毫无差别,就像宴会上的事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已经被安抚好了一样。
可楼启砚想起前几天的匿名信,垂眸沉默不语。
指尖摩挲着光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怀疑自己的弟弟。
楼启砚高大的身影默默坐在沙发中,一言不发。
白禾奇怪地看了眼楼启砚,如果是以前,他会着急的关心,可现在,白禾心中讽刺,只当做没注意到楼启砚的奇怪。
毫不关心。
楼父送给白禾的星球在距离中央星稍远的位置,航行的时间稍长,不过楼父他们已经习惯了。
在加上这篇区域始终还是处于联邦核心区域,只要注意一下,就不会出什么安全问题,所以这次楼父并没有带上安保人员一起。
飞船在星际中飞速航行前进,时间慢慢过去,
很快,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白禾也只是每天在琢磨着该怎么把属于他的星球布置的更好看,偶尔还会拉着他和父亲,让他们提点建议。
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楼启砚一直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轻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
也许,那封信只是一个恶作剧,
而他当真了。
这一刻,楼启砚的心轻松了一瞬,白禾没有像信中那样做就是他最大的欣慰。
距离目的地只剩下一次跃迁,楼启砚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飞船上,自动驾驶的驾驶舱内发出电子音提醒,
请注意,飞船将在三分钟后进行跃迁,抵达目的地,请所有乘客做好准备!
沙发上的楼父也捏了捏眉心,从漫天公务中抽出身来,看到白禾还沉迷在自己的星球布置中,无奈极了,
白禾,去你大哥身边坐着,一会要跃迁了。
哎。
白禾笑嘻嘻地抱着自己写满了布置计划的本子,坐到楼启砚旁边,还冲楼启砚歪头打了个招呼,
大哥。
这个本子就是白禾这几天在飞船上的成果,上面写满了他对星球的畅想和计划,看得出来,白禾是真的很欢喜,也很投入了。
也许是快到了,白禾嘴角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楼启砚笑了一下,这么开心。
当然了,大哥你这种有钱人当然是不懂我的欢喜了。
白禾歪着头,白了楼启砚一眼,语气有些幽怨。
楼启砚刚想说什么,驾驶室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警报,红色的警示灯几乎映红了整个飞船,
警告,警告,遭遇不明袭击,遭到不明袭击!
楼启砚心底重重一跳,下意识朝白禾看去,却只看到白禾一闪即逝的冷漠,
下一刻,白禾着急起来,紧紧抓着他的手,惊慌失措,瞳孔颤抖,
大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楼启砚却只觉得胆寒。
怎么了?
楼父震惊,急忙站起朝他们走来,楼启砚刚张嘴,想说什么,星舰一阵剧烈震动,舷窗外刺眼的火光让他们下意识遮住了眼。
三人一阵站立不稳,楼启砚急忙扶住座椅,三人摇摇晃晃。
还没等三人站稳,又是一阵剧烈震动传来,随后,飞船大门被暴力轰开。
楼启砚瞳孔紧缩。
他们的飞船是防御力是最强的,这种炮弹攻击可以抵抗十分钟,可这才两发,大门就开了。
楼启砚神情微动。
星舰正前方,站着一群武装的荷枪实弹的暴徒,有男有女,满脸冷漠阴冷地看着他们,碗口大的口径正一动不动的对准他们。
呦,有钱人,大肥羊。
为首的是一个鼻梁带着刀疤的青年,鼻梁的刀疤狰狞地扭动起来,像一条蜈蚣,身后几人看起来穷凶极恶,拿着激光炮的人,正冰冷地看着他们。
几人正踏进来,放肆地打量着这艘飞船,像是再看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楼父和楼启砚默然地看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让开一条道,
霍,看看这摆设,有钱人的座驾就是不一样。
还有一个小个子摸了摸周围座椅,惊奇的瞪大了眼,老大,这他娘的也太豪华了吧。
不错不错,这次成果不错。
青年猛地转过头,阴毒的瞳孔盯着楼启砚三人,
你们三个,今天是不巧了,谁让你们运气不好呢。
几位,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你们也只是求财,我们保证,出了这里,我们绝不会报案。
楼父紧盯着为首的青年。
哈哈哈哈,老大,他居然说他不会报案,他不会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活着出去吧。
后面几人闻言立即大笑起来,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青年鼻尖疤痕动了动,无比狰狞,
真可惜,我不相信,哦,还有,青年靠近楼父,像毒蛇一样的阴冷瞳孔让人从脚底发冷,我们不求财,只要命!
猎狗。
青年招手,剩下几人立即围过来,枪口对着他们,把他们朝着星舰出口赶,嘻嘻哈哈,一会自觉跳下去,说不定命好的还能留个全尸呢,你们谁先来?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他们一旦暴露在星空中,将会因为真空环境压迫而立即死亡。
三人排成一竖排,楼父在最前面,楼启砚第二,白禾最末。
楼启砚能感觉到白禾颤抖的手,白禾从头到尾都无比安静,一句话也没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拉力,伴随着一阵笑声将白禾扯开,
嗯,等等,这小子长得还不错嘛。
大哥!
白禾声音惊慌失措,楼启砚却只觉得心冷,前面的楼父刚想回头,楼启砚按住他的手,冰冷的温度让楼父一愣,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大哥,父亲,你们,你们放开我
白禾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传入楼启砚耳膜中,楼启砚迟迟没有回头,能听到后面传来的讽刺,
哎呀,看来他们是不准备救你了。
两个软蛋,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