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随星低着头开始给老板发消息:[老板你到了吗?我看咖啡厅里似乎没有跟你很像的啊,要不你先发张照片吧]
[黑粉老板:我到了]
单随星下意识抬头,没看到想象中的老板,倒是看到了穿着灰色衬衫和风衣的熟悉身影推门走进来,风铃声又一次悦耳地响起,仿佛敲击着他的心,看着沈迢微微颔首的俊帅脸庞,他依然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心动。
只是这也太他妈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希望这次攒下来订阅的钱钱可以让我买得起新药!
没错,咖啡厅里那个疯狂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就是我(客串)
第61章 完 结 章
看到沈迢走进来,单随星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沈迢果然还是吃醋在乎的吗?这人真是太口是心非了。
冒出的第二个念头是:他要是来了我们三个人会不会有点尴尬?
单随星正想着,沈迢却已经直直地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然后很轻地敲了敲桌子。
你怎么来了啊?单随星愣愣地问出口,你不会真的是担心我被拐跑吧?
不是,我来赴约。
听到这句话,单随星脑袋顿时当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像是钟声一样在脑海里回荡开,是不可思议的回声。
赴约,赴什么约,谁的约,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迢依然是神情淡淡的样子:三年前8月30日的中午十二点前,我们在这个咖啡厅遇见的,是巧合。我又选在这个咖啡厅见面,是故意,我觉得这里适合坦白一切。
今天的天气不热,唯一能渗出水珠的是桌上的冰咖啡玻璃杯,门口的风铃声又响了,面前人的灰色衬衫依然挺括,模样如同三年前一般出众。
单随星觉得有什么本来建立起来的东西,卡啦啦从自己脑子里碎了,碎成一片一片的。他听到沈迢的话,也算明白了一半,他明白那个想象中的老板是不会来了。
而不明白的另一半,则是因为不明白为什么沈迢要这么大费周章装成别人,还跟他组什么失恋阵线联盟,互相安慰。
单随星不由自主回想起这些天和老板聊过的天,所谓的成功人士过来人给他的建议和安慰,还有一次次对方对于他猜测的沈迢心理的否决,怪不得会这么了解,合着就是本人。
老板的悉心传授经验,几乎说到他心坎上的回答,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但最让单随星在意的倒不只是这个,关键是他曾经在直播间编了那么多沈迢的坏话,岂不是都被知道了!而且那么多他不好意思直接对着沈迢说出口的话,似乎也间接都被知道了。
沈迢看着单随星脸色不停地变化,从一开始的迷茫,变成震惊,变成纠结,然后又变成苦恼,简直是多彩多样。
为了避免单随星在脑海里重新幻想出来一个宇宙,沈迢又一次出声打断他:可能是我说的有些突然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我都回答。
坦白这种事情,一旦坦白两个字说出口之后,似乎剩下的都没有那么困难了,就像越过一道坎,之后的路,都不会太难走。
沈迢说:一开始也没有想瞒到现在,只是这种事情不太好随便解释。
单随星叹了口气,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任何询问,而是:你刚进来第一句话什么啊,是不是背着我偷看不少王家卫电影?平时都这么死板,说什么浪漫话嘛。
他吸吸鼻子吐槽道。
沈迢抬起头,其实是不太清楚现在单随星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要喝香草冰拿铁,加液糖的那种。单随星抬头看向沈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迢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但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去柜台处点单了。
看着沈迢离开的背影,单随星才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还真是不了解沈迢,不过他好像又能猜出来一点沈迢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
很简单,他太清楚那些话如果是沈迢作为沈迢的身份,肯定说不出口,而作为老板的身份,则就是陌生人,怎么说也没关系。
而且单随星也知道,对方太了解自己,如果那些话当着面说出来,当时在气头上的自己不一定听得进去。
但让单随星生气的是,对方居然也没想过要在他面前说说看,两个人一有什么矛盾的时候,沈迢的语言总是变得匮乏贫瘠,来来回回几个干巴巴的词听得他就更难过了。
不过,沈迢在作为老板身份的时候,说的话倒还真是头头有道,单随星必须要承认,在这样披着马甲互相交流的过程,他们两个都比曾经更了解对方。
你的。沈迢手里拿着一杯拿铁一杯美式,他把拿铁放在单随星的面前,自己又坐到了对面,还在等着单随星问他。
其实今天单随星的表现让沈迢有些出乎意料,但如果对方真的生气或者又要跟他吵架,沈迢也会一字不差的解释原委和道歉。
隔着陌生的身份这么聊天,他们始终不是平等的地位。
要谈恋爱的是他们,复婚的是他们,以后要好好生活的也是他们。这之间,不该掺和进陌生人。
单随星沉默地撕开糖的包装,把一小盒都倒进去,又用纸吸管搅拌了两下,喝了一口才说:三年前8月30日中午十二点前,我抬头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人,他的桌上摆着一杯拿铁,今天我也点了拿铁,不过这次却比他加了很多糖
嗜糖的毛病我一直没变,喜欢你也是。
沈迢又一次诧异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单随星。
单随星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咬着吸管歪头说:不是只有你会的,沈,家,卫。
我没什么好问的,我饿了,我想去肯德基。
门口的服务员又在说欢迎光临,咖啡厅里热闹了一点。
沈迢点点头说:好。
他们都在想,也许这一阶段的恋爱修习是时候结业了。
-
去民政局复婚那天是在一周后的某天,沈迢特意请了假,单随星已经把头发染回了最初的黑色,刘海垂下来一点,穿着白色卫衣,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而乖巧,长相似乎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而沈迢穿了一件版型很好的白衬衫,就和当初他们结婚去登记的时候穿的一样,单随星托着下巴看着,总觉得对方比他要有变化,似乎更成熟更帅气了,而且气质沉稳。
如果他们两个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在民政局前推拉一番,大概路人还是会觉得是小可怜大学生惨被看起来衣冠禽兽的社会人士强拉去结婚的法制现场。
想到这里,单随星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迢左手肘上挂着件外套,听见笑声回头问:笑什么?
单随星站起身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了一点高兴的事情。
那现在走吧?
嗯。
今天是很晴朗的日子,绿树浓荫,柳枝催出新芽,空气中飘浮着一些柳絮,太阳投射下来的光线温暖,颇有春天的生机。
也许的确是个好日子,今天民政局的人也不少,有不少新人都是来登记结婚的,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单随星的手被沈迢牵着,他太明白那种心情,当时他也是这样,紧张又开心。
可能是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
单随星摇了摇沈迢的手:我们当时来登记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啊。他只记得那一天沈迢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