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本来是统一定的房间,但因为沈迢和他一起来的缘故,单随星就单独订了,两个人还是睡在一起,大床房。
单随星却不那么觉得,尤其是在沈迢第二次否认之后,他意识到对方肯定是吃醋了。这人就是这样,怎么问都是不会承认的,一点也不坦诚。吃醋就吃醋嘛,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虽然沈迢没有说出来,但单随星却还是为自己猜测正确而窃喜,如果对方吃醋,那不就正好说明是喜欢,因为喜欢才会吃醋。
明明就有,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吃醋对不对?单随星悠哉悠哉走过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沈迢行李箱的旁边。
这次沈迢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平静地放着东西。
单随星忍不住开口: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青春期追过什么人,结果人家不但拒绝了你的表白还把你狠狠骂了一顿,要不然你怎么现在连跟我表下白都做不到。
我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正确了。
沈迢终于有了点反应,只不过是惊讶的反应,转瞬即逝,他说:没有,你想太多了。
我可能是有点,还有,你说的那个caesar是单身吗?
单随星没想到沈迢会突然承认,虽然依然还是没有明说,但的确是承认了。他一下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张张嘴说:他是啊
沈迢又没有说话。
但是单随星歪了下头,站到沈迢的正对面道,但是我不是啊,我有你呢。
不要板着张脸嘛,听我这么说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沈迢依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可见的温柔了一点,他伸手揉了揉单随星的脑袋,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要,这家酒店那么奢华,应该有挺多好吃的。单随星很开心地应声道。
他突然感觉沈迢好像也不是很难哄,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突然开窍了,单随星觉得今天自己的情商真是非常值得夸赞,十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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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他们没有什么事干,单随星就坐在床上再看了一遍明天和后天的活动流程,其实这样的活动他之前也去过不少次,并不是很陌生。
看着看着,坐姿就变成了躺姿,没一会儿单随星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沈迢从小客厅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扣上笔记本电脑,没发出声音地把它放在桌上,又走到床边去看单随星。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静,额前的头发耷拉下来,睫毛也垂下来,睡颜看起来很乖很老实。单随星睡着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蜷缩起来,侧躺着,手放在脑袋边,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沈迢看着看着,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眼神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单随星额前的头发,接着便俯身落下一个吻。
很轻的一个吻。
毕竟睡觉这么乖的小孩,应该得到奖励。
等到单随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一旦睡午觉就要两个小时左右,醒来的时候人都是恍惚的。看着陌生的酒店房间内饰和窗外陌生的灯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听到床上窸窸窣窣的动静,背对着床的沈迢也转过身:醒了?
还有点恍惚的单随星茫然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带出来点眼泪,他揉着眼睛,头发都睡得乱糟糟,半晌才想起来应一声:嗯。
要不要喝水?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沈迢已经起身,倒了杯水,走过去塞到单随星手里:能自己喝吗?
单随星接过来,用一种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的眼神看了一眼沈迢。
沈迢却似乎心情很好,看着他喝水:怕你睡傻。
喝完了水,单随星清醒了一点,他擦了擦嘴,把杯子搁到旁边桌子上,说:我不会,只有少睡我才会变傻。
他掀起被子翻身下床,脑袋一点一点地往浴室走,看起来还没从睡意中完全醒过来。直到走到浴室里,才又探出个脑袋对沈迢说:我要洗个澡。说完就又缩了回去。
酒店不愧是财大气粗,就连浴室都很大,单随星单手揉着眼睛,一只手去开浴缸上的放水开关。旁边玻璃门隔住的地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挂着几件白色的浴袍,另一边是一次性的毛巾。
哗啦啦的水声一时间溢满了浴室,浴缸的水放满,单随星伸手关住开关,试了下水温,便开始脱衣服。
他洗澡的时候总喜欢想些有的没有,甚至开始研究起来明天主播对抗赛的时候,自己该用什么战术,用什么枪,跳哪里。好让自己赢得看起来更轻松更帅气,这样在沈迢看来,或许会愿意夸奖他。
水温正合适,单随星泡得很舒服,但越想却越有些紧张起来,就像当初知道沈迢其实背地一直关注着他微博的时候,很意外却又很担心,担心自己的这一面对方会不喜欢。
这件事情好像一直都不会改变,一想到那么多粉丝里也会有沈迢的身影,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泡得差不多了,单随星忽然想到一个眼前的问题,他没带换的衣服进来,一点都没带。不过还好有浴袍,出去再换应该也没问题。
单随星一边想着,一边顺着墙从浴缸里慢慢走出来,他是光脚踩到地砖上的,水渍留下一个个痕迹在瓷白的砖上,他拉开玻璃门换上浴袍。
也不知道是不是泡的时间有那么一点长的关系,又或者他还没完全清醒,单随星走路都晃晃悠悠,他慢条斯理地绑上浴袍带子,推门准备出去清醒一下。
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在湿滑地砖上穿拖鞋的重要性。
迈出去的那一步一下子踩到沾了水而变得滑溜溜的地砖上,脚腕一歪,偏偏身后只有一扇玻璃门,单随星没得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叫了一声,觉得腰都有点摔麻了。
怎么了?!
在他还半躺在地上没起来的时候,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沈迢神色带着着急,看到地上的单随星后,立刻蹲下来不由分说抱起来了他。
哎单随星下意识搂住沈迢的脖子,骤然腾空的感觉让他有点陌生,浑身不自在。
不过这过程也没持续多久,沈迢很快把他放到了床边坐下,又抓住他的脚腕处,皱眉问道:疼不疼?是不是崴到了?
单随星手撑着床边,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小声说:好像不很疼,一点点吧,应该没有崴到。
你看你就很担心我啊
沈迢小心地帮他动脚腕,抬眸故作责备:这时候还在开玩笑,怎么不小心一点,等到真的崴到了又要哭。
那不是还有你。单随星理所当然地说,他看着沈迢着急的神情,突然又觉得这一下摔的好像没什么。
沈迢语气淡淡的:我不是骨科医生,只有你摔断了牙我才能帮你。
拖鞋在哪?
单随星踢了踢脚:还在浴室里。
沈迢起身,没有往浴室里走,而是直接去拿了双新的拖鞋,又走到单随星面前,蹲下捏着他的脚腕,像是帮他穿。
别,我自己穿!单随星结结巴巴地阻止,又起了逗一逗沈迢的心思,你上次都还没明确告诉我复不复合呢,外人不能帮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