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住哪?蒋舜奇怪地问。
说实话。傅容介蹭了蹭他后颈,几乎像是鸟类交颈的模样。
他这一声没控制音量,蒋舜自然而然也听到了,你现在和谁在一块?那个学弟?
嗯。贺堇摊开手糊在傅容介靠近的脸上,怕他乱说话,我现在住在他家里。
蒋舜:
蒋舜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同居嘛!
贺堇拿开了一点手机,嫌弃地皱皱眉,不要这么大声。
被挡住脸的傅容介闷着声笑,又亲了亲贴着的手心。
行吧。蒋舜静了会,才道,同居考验人品和感情,能不能处下去更容易看出来。
蒋舜又说了两句,最后留了句我过段时间去看你才挂断电话。
你们关系不错。傅容介拿开他的手,说。
他始终记得蒋舜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表达敌意的场景。
他是我队长啊,爱操心。贺堇不以为意道。
有这种老妈子性格的朋友,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真的只是这样?傅容介捏了捏他的手,将人翻转过来。
他放心了一点,但又觉得说不定蒋舜真存着那心思。
不然呢?贺堇面对着他,反问。
傅容介挑眉,老板问话能这么回答?
贺堇扬起唇,你要是设置这种情境,老板就可以这么抱员工了么?
傅容介凝视着他,骤然靠近。
贺堇双手抵在他肩臂处朝后仰,按理说,啵上司嘴也是不可以的。
傅容介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应该提起职场里的关系,这轮他输的彻底。
贺同志真是个好员工呢。傅容介磨了磨后槽牙。
嗯哼,自然。贺堇有些洋洋得意,但他忘记了制定规则者同样也可以撕毁规则的道理。
被摁进褥子里时,贺堇以为傅容介恼羞成怒,会和方才一样或者更加急躁且不讲道理。
但他猜反了。
细汗沾湿了发梢,眼前漫起雾气,却始终得不到纾解。
贺堇发觉学弟在故意耗着他的耐心,始终磨蹭着,并且不许他用手。
这种怠慢的厮磨说好听点叫温柔,说不好听就是欠揍。
贺堇几次三番有捶两拳头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但学弟任挠任咬一点不反抗,他揍了几下就没了劲。
你好像想说点什么。傅容介微喘着气,看着他冒火的的眼睛。
贺堇:
他想骂人。
你不说的话,我先说了。傅容介又放慢了动作。
贺堇抿住唇,抬开眼不看他。
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傅容介亲了亲他蹙着的眉心。
贺堇稍稍提了点兴趣,转过视线。
傅容介动了动嘴唇,或许是屋内闷得太久,空调也不起作用。
他头脑有些热,流经全身的血液都是烫的。
就算没有那晚,重逢之后我也会追你的。他缓声说,眸光实在说不得清白无辜。
什么?贺堇抓着他腕骨的手松了松,没明白似的。
傅容介注视着他,你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我喜欢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贺堇微微咬住舌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分不清这是不是小学弟一时兴起的情话。
但这不符合逻辑,更何况傅容介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只顾着调l情的。
我喜欢你,会一直喜欢。傅容介看着他,毫无顾忌地反复强调。
像某种坦荡又无畏的剖白。
没有人不会为赤诚和心悸打动,尽管总会在美好来临之前兵荒马乱。
贺堇调整着呼吸,摊开手掌遮掩在眼前,挡住视线。
温热的手心里,能够分明地感觉到睫毛很快地扇动了几下,慌乱又急促。
如果我那时候追你,你会不会答应?傅容介低眸吻了吻他覆在眉眼上的手背。
贺堇刚出声就停顿了一会儿。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承诺。
他以为他现在喜欢傅容介就够了。
傅容介咬着末尾那几个字音又问了一遍。
贺堇还在繁芜模糊的思绪里寻找回答,在傅容介再一次催促时,才准备好开口。
但那一句会依旧迟到了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就在他抬开手的瞬息,被折磨良久的地方突然被闯入。
全部没进身体里时,傅容介吻着他仰起的下颌,还是不说?
贺堇渐渐缓过劲,却又很快被冲撞地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才能揪扯住傅容介的头发,粗喘着气朝自己的方向按过来,臭弟弟。
短暂地接了吻,傅容介在他耳边笑着问:你说不说?
贺堇不大记得之后做了多久,自己又主动被动地肯定了多少次。
室内呜咽声不止,湿热的水汽弥漫,黏腻的仿佛没有尽头。
重新掀开眼皮时,贺堇看到自己在盛了温水的浴缸里,一丝l不挂。
傅容介在帮他清洗。
见贺堇一苏醒就发着呆,傅容介唤了两声也没反应。
他毫无倦意地笑了一声,恶劣地抬起恋人的膝弯,又握住他的脚踝搭在自己肩头。
他声音低哑,在浴室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些令人酥麻的颤音,能看得到吗?这里又红又肿。
贺堇因为他的动作惊惶了一瞬,回过神时看见傅容介耳后浮起的红晕,忍不住踹在他胸口,好意思说?
傅容介被踢歪了一瞬,又凑过来亲他湿漉漉的眉眼,刚刚在想什么?
想你之前提过的问题。贺堇在不住晃动的水光里闭了闭眼,有关频率
从学弟的耐力和力度上来说,他觉得不能太频繁,太久了也成问题。
傅容介顿了下,站起身帮他擦干手臂,我们出去说。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个需要讨论很久的话题。
入了夜,贺堇吃完晚饭回到次卧后没多久,就见傅容介冠冕堂皇地找来继续商议这件事。
他们始终没有达成一致,处于一种鸡对鸭讲的尴尬情况里。
每天一次,方便打卡,满勤额外送几次。傅容介将人抱回主卧时,恬不知耻道。
贺堇瞪着他,哑着嗓音,你说的什么疯话,万恶的资本家。
满勤是这么用的吗?人是能这么被剥削的吗?
那你说说看。傅容介给了他选择权。
贺堇在主卧的横桌边站定,结合体验给出自己勉强能够接受的数字,每个月,最多,十次。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慷慨,结果转过身时就瞧见傅容介一脸你果然对这个很不热衷的颓丧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