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丰强这个人防备心极强,或许是发现了易子昂的人在跟着他,又或者为了隐匿行踪。
他将神秘女人连夜转到了一家私密性更强的私立医院。
由于走的急,后续有许多手续都没来得及办,聂丰强毕竟是个男人,照顾起来有诸多不就让齐月陪着,自己又跑回了原来的医院。
“老大,聂丰强估计过不久就会回来,一会儿我让人找个由头把齐月骗出去,你就进去。”易子昂在车上说的有些神神叨叨的,一脸紧张。
反观聂凌峰,脸色平静察觉不出有任何异色。
他嘴角紧抿着,只是静静地透过车窗看着医院门口神态各异的人群。
日光当头,正值盛夏,车外的炽热似要将人如焦糖一般都烤化一层。
两人下车进了医院,车内与医院之间短暂的距离,却让经历极大温差的两人莫名的有些头皮发麻。
易子昂放下电话,扭头对着聂凌峰传达,“老大,搞定了,人在七楼的单人病房,说是刚刚醒了。”
聂凌峰沉默,带着易子昂一路坐着直达电梯到了七楼,到达到了神秘女人所在的病房前。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易子昂在门口守着。
接着,推门而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聂凌峰觉得病房内消毒药水的气味比走廊外的还要浓上几分。病房内的窗帘紧紧地合着,严丝合缝,将穿外的光亮全都挡了个干净。
临着病床的位置摆放着几台监测器,发出滴滴地声响。
机器与女人之间连接着杂乱的线,色彩各异。
从聂凌峰进房门开始,躺在床上的中年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从床尾慢慢靠近,视线随着她枯槁的身形一路落在她的脸上。
面目全非。
这是聂凌峰看清她的真容后从脑子里蹦出的唯一一个词。
她的脸基本被烧伤的疤痕占据,满目疮痍,丝毫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甚至连唇形都没了该有的样子。
聂凌峰试图将床上的中年女人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却屡屡失败。
她和自己母亲的模样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不论从身形到相貌,都不是同一个人。
除了两人的身高大抵一样。
但仅从身高去辨别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聂凌峰试图发出些动静,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昏睡着,估计是匆匆醒了又睡了。
一开始,聂凌峰坚持要见她一面,是认定无论自己的母亲经历过多大的创伤和变化,他都能一眼认出。
可现在,他却发现记忆中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该刻在脑海里的画面,也变得模糊了。
他带着怀疑带着不确定,带着不甘。
更带着希冀。
中年女人显然是不可能马上醒来了,聂凌峰当机立断,打算伸手去取一根她的头发。
手刚伸到一半,单人病房的门却被猛的推开。
一个瘦弱的身形跨门而入,一把将聂凌峰抱住。
她大喊着,“哥,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