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没有想到燕寻南竟然会在这个关头再一次回来,她惊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要拦着我,你知不知道?要是将他放走,后患无穷!”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就算再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还不如正面宣战,如今新帝上位第一个命令就是要削藩,我们怎么可能会受得住,现下已经有三个藩王愿意将自己手中的兵权上交,剩下的无非就是敬王还有我的手里握有兵权,敬王那边已经有动静了,我们也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
燕寻南淡淡地看着崔吏:“就让他将这些消息汇报给燕恒泰,我就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没有胆量跟我打上一场。”
崔吏感受到生命被对面这两个人紧紧握着,自己也不敢多做争辩,他们选择留下他这一条小命去给皇上通风报信,这就说明他们一点都不把他和皇上放在眼里,手里握有很大的筹码,这些筹码有可能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些火器,虽然不知道数量有多少,但是已经无惧到这个地步,想来那些火器数量庞大。
“你就去将自己所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写下来递给帝都的皇上。”
燕寻南点点崔吏,后者立马就回去写密折。
“你这是豁出去了,而且你现在回来作甚,你不知道周围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吗?”
楚月吟简直要为他操碎了心。
燕寻南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母后那边她已经和林将军和淑妃一行人离开了皇宫,昭阳和毗修两个人也早就找地方藏起来,就算燕恒泰想要让他们当人质也已经晚了。”
他就是知道敬王已经暗地里向帝都那边递了折子,为燕恒泰出谋划策先对付他,实在太过担心晋王府的安危,尤其是担心他的小王妃,还那么小,要是真的帝都派了冰将前来,她真的不一定能镇得住。
“母后和昭阳他们安全了就好,我真的没有问题的,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来。”
知道亲近的人安然无恙,楚月吟也就觉得自己没有顾虑了。
“有我在,不用让你一个人应付。”燕寻南牵着她的手,“我们夫妻二人共同面对。”
楚月吟无声点头。
建泰三年春,晋王燕寻南因不满新帝削藩,拒交兵权,自封地北辰揭竿而起,史称“晋泰之难”。
楚月吟一身绒装,抱着盔甲走过来:“你说你怎么又不把护心镜带好?”
燕寻南放下手中的地图,笑看着妻子:“他们谁能让我中箭?”
“切,就你会说大话,瞎逞强什么呀?”
楚月吟将盔甲放在桌子上:“你赶紧给我穿好,我用了最好的材料才帮你把护心镜布好的,你敢不穿?”
燕寻南听了她的话,只好将盔甲拿起来,打量了半天又放下:“我们现在还是说点正事吧。”
楚月吟眨眨眼睛,不知道他口中的正事究竟是什么,还有比穿上盔甲保护性命这样的事重要吗?
“你说我也回来这么久了,你就不觉得我们之间少了一点什么吗?”
三年前,楚月吟左想右想,还是觉得让崔吏那个时候传密信出去对他们不利,便私自将密信截了下来,然后让燕寻南继续去边境守着,一直到三年期满再回来,她说了会好好守着晋王府就一定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