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微微收了心思,等着燕寻南在这里吃了晚饭,她再抽空去楚府一趟,谁知道对方就是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
“这几日抽考,实在是抽不过来人手,上官琦说要是我这次再不帮忙,他就要请辞回家。”
燕寻南随意扒了几口饭,就要往国子监跑,以往抽考都是好几个月一次,今年是要开考,与以往比起来多了几分郑重,因此抽考的机会也越来越频繁,不光是他有些吃不消,底下的那些学生也叫苦不迭,他们多是帝都官员子嗣,哪怕不进行科考,靠家族里的关系,就能为他们谋一个不错的去处,可是自家老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让他们都来国子监,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那些子弟也不是没有想过翻墙出去之类的,每一次都被燕寻南逮了个正着,他们不过是官员家的孩子,与燕寻南这个藩王还有祭酒两重身份的人比起来,也是没啥分量的,被捉到之后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燕寻南也不是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对待这种学生的态度就是,我给你两次机会,要么你就练成让我抓不到你的本事,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国子监,等到他什么时候不做这个祭酒,什么时候他们再逍遥自在。
这对于学生们来说,哪一种情况都让他们受不了,以前没有祭酒的时候,他们每天晚上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要第二日赶上早课就成,哪像现在这般,国子监活生生地成了牢狱,半点自由都没有,什么早课前要练武,晚课后统一休息,宿舍里面不能有烛光,凡是发现发现有人在被窝里面点蜡烛,就将人和行囊全都丢出去,取消住宿资格,当然了,是让他们滚去别的凉厅休息,这么冷天了,谁会想着作死?还不都是乖乖的听祭酒的话?
楚月吟也是听燕寻南说过这些皮猴子们的难以管教,到现在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说实话,还是很有进步的,以后这些人会感激燕寻南现在对他们这么严厉的。
“既然这么忙碌,抽考期间还是不要来回跑了,我让人做好了饭就送过去。”
县主府距离国子监不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比晋王府近,燕寻南很是自然地将县主府当成自己的家,整日不是在国子监,就是在县主府休息,自己的晋王府反而成了客栈,有属下找他商量事情他才会回去一趟,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见不到这位殿下端坐在府中书房。
管家有时候看着落灰的书房,都不由地叹一口气,都说是皇家娶亲,他怎么觉得自家王爷是入赘过去的?还是眼巴巴地婚前就过去住着,连自个儿家都不回了。
看看,这是人办的事情?
老管家慢悠悠摇着头,不紧不慢地打扫着书房,确保殿下回来的时候,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干净的。
他正打扫着,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个人,老管家认出来,这是殿下的朋友,上官家的公子。
“老叔,燕寻南人呢?”
上官琦紧赶慢赶地过来,结果整个晋王府都不见燕寻南的踪影,他差点没疯了。
老管家唤了一声:“上官公子。”
他笑呵呵地看着上官琦:“上官公子可是找错地方了,殿下现如今大多数时间是在县主府,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晋王府用餐了。”
都把自己的专属厨子送给县主了,可不得自己也跟过去蹭饭嘛。
上官琦听到老管家的话,懊恼地敲敲脑袋:“是我疏忽了,这几日太忙,竟然忘了燕寻南已经被赐婚……”
可是,谁家还没成婚就一个劲儿往未婚妻家里钻?
上官琦怒了,他本以为帝都传闻都是夸大其词的,现在才发现,还真的有可能是半点不掺水分,老管家擦的那方砚台上面落的灰,他站在外面都看得一清二楚,可见燕寻南真是鲜少回府!
“上官公子要是找殿下有急事,可去往县主府上,保管能找到。”
老管家又呵呵一笑,为上官琦指明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