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还是留着卖钱吧,有舒服的纯棉干嘛要穿土布,不过以后可以给杨靖一点亚麻的料子让她帮我们做两件,亚麻的衣服穿着也舒服,比纯棉还凉快。”
杨靖有一个服装定制的账号,从之前纱网防护服到后来有人下单找她做衣服,这账号倒是慢慢经营起来了,所以这新做的衣服干脆就挂在了杨靖的服装账号上卖,价格不算贵,男士女士一律七块钱。
一块布的本金换算成新币就是七块钱,杨靖省着布料做,一块布能做三件夏装,算上人工费,还有一部分的油钱,最后慕楠和杨靖商议三七分,慕楠出本金,杨靖出人力,可以说慕楠完全什么都不用管就能躺平收钱,可比竹虫摆摊要舒服多了。
更重要的事,他连本金的投入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拿的都是之前政府发的救济粮,就算救济粮用完了,他还可以用以前秦淮买的便宜大米称重然后自己在家弄成真空包装,就算是以前的便宜大米,那也比现在的米要好得多,至少是大白米。
不过以前买的时候,拿的是大量进货价六七毛一斤,所以这本金的投入根本不算什么,慕楠完全是躺赚。
为了帮他们宣传,简初还专门将杨靖拍的那些照片发到了之前成立的竹虫摊子群里,附带杨靖的小店链接,让他们自己去看,这多少也发展出了几个客源,很快衣服就真的卖出去了。
慕楠让杨靖自己做个账本,一个月结一次账,他再看杨靖那边卖的行情来调整去青荷收布的数量,等后期秦淮不跟他们一起去青荷了,他就让喻子柏或者吴峥帮忙带,他就出个油钱,反正怎么算都不会亏。
杨靖的成衣铺子渐入佳境,慕楠也躺平赚钱的时候,二区的平静终于被一处处挖井动工的工业噪音打破了。
因为负责牵头也是要打井的,所以除了最开始为了煽动更多人来打井,有公开过一些资料外,到了后面那些报名的资料就没公开了,他也怕被有心人看到会算计什么,尽管打井的动作根本瞒不了人,谁家在动工,一目了然。
还有之前前后邻居相处不错的,也推了院墙,扩大了圈地面积,好几家共用一口井。
秦淮他们这个院子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女生那边这段时间也攒了一些钱,于是商议后,也决定参与一份,如果院子里能有个井,那的确方便多了。
打井的工人是秦淮在外面找的,不然就跟他之前预料的一样,等着他们这边集体动工,轮到自家的时候,怕是得几个月之后了。
慕楠站在三楼的阳台往下看,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哒哒哒的往下钻井,一旁还有工人在搭建遮阳棚,遮阳棚一直延伸到他们这几家的大门口,这样如果白天需要用水,也可以挡着点太阳过来,要不是遮阳棚也不便宜,他们甚至想将整个院子都遮挡起来,但刚出那么多钱打井,实在是捉襟见肘的穷了。
见他哥也辛辛苦苦在下面监工,慕楠回到屋内,倒了一大杯冰镇绿豆汤在保温壶里给送了下去,另外又拎了一壶冰水给那些工人解渴。打井的工人有五个,也算是政府工程的施工队,就是专门打井做水站的,现在整个居住区,除了外城目前还没有水站,其他几个区都在建设当中,虽然政府给的待遇不错,但有条件赚钱,辛苦点累点那也是要赚的,所以这些人趁着放休或者收工之后,就在外面接私活。
这个院子也不是他们接的第一个私活,但却是他们目前看来,相处的最融洽的。
正在喝水的工头中场休息闲聊一般道:“就这井口的选址,我接的上一个工程,两家就差点闹起来,这井还没开始打就闹得不愉快,以后为了用水问题,怕是不会少闹腾,这遇到个斤斤计较生怕吃亏的,那今后的日子怕是闹个没完。”
秦淮接过慕楠递过来的水壶,但没有喝,顺着话题问道:“现在自己打井的应该不少吧。”
工头道:“不算少,但也不多,有条件的只有前面这几个区了,越往后住在那种大排楼的,哪里有那个条件去圈井。”
秦淮点头:“这倒是,幸亏这机器还能用,不然这么深的井怕是根本打不动了。”
稍微知道点内情的工头道:“就算没机器,上面也会下死力气去造机器,要不然咱们整个市的供水都成问题。”
慕楠在一旁好奇的问了一句:“有这么缺水吗?这挖五十米深就能出水,那为什么不直接抽这种地下水供水呢,要搞那什么水站。”
工头以前显然也是做这一行的,但他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凭经验道:“咱们南方这边从来就是不缺水的,江南水乡,南水北调,最不缺的就是水,以前就这附近的一些农村打井,十米就够了,那水噗噗的往上冒,现在,要挖到三十米才见湿,下面那么多条命还指望着你吃喝活命,你要是上面的你怕不怕?可不得提前筹谋。”
秦淮揉了揉慕楠的脑袋,将喝了一半的壶递给他:“好了,回房间去,外面热。”
慕楠哦了一声倒是乖乖上楼了,不过也从刚才那工头的话里分析出了不少信息。
现在缺水,但并没有缺到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上面断了水却又弄了水站,每天能免费领取,但多用就要收钱,这在很大的程度上,节约了许多水源不必要的消耗,至少以前家里能无限制使用的时候,人们节约用水的意识并没有太强烈。
现在一人哪怕每天节约一口水,整个居住区的用水消耗就能多维持一天,这才是上面的未雨绸缪,或者上面已经开始大量存水,又用这种形式带动民众降低水耗,防的是今后可预知的糟糕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上面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番动作,国家机器是监测到了什么,还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此刻正在遭受着什么用水危机,断了网络通信,消息实在是太闭塞了。
等今天的施工结束,监工的秦淮回来后,慕楠将他分析的那些跟秦淮说了一遍:“你觉得我想的对不对,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秦淮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脸叹息道:“这颗小脑袋不值钱了。”
慕楠顿时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我老值钱了好吗!你是不是在说我笨?”
秦淮笑而不语,慕楠气急败坏,两人闹着闹着就闹进了浴室,很久很久之后,眼睛红红的慕楠被抱了出来,带着运动后的疲累,睡的格外的香甜。
难得被秦淮批准睡个懒觉,却被手机的消息给震醒,连着震了好几条消息,慕楠还以为是谁找他有什么急事,这才挣扎着睁开眼睛去摸手机。
秦淮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抚在慕楠的小腹上:“还疼不疼?”
慕楠一偏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翻了个身滚出了秦淮的怀抱:“疼,疼死了,我要鲸鱼一个星期,我要好好休息!”
想当初他画过不少一步到胃的小漫画,但那么夸张的剧情显然是杜撰的啊,光看生理构造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谁能想到艺术的加工真的来源于生活的现实。
秦淮讨好的将人拉回了怀里,亲了亲对方气红的眼角:“都是我的错,乖啊,不气了。”
慕楠偏头:“男人的嘴,唬人的鬼,我都说好疼要吐了,你还不停。”
想到昨晚的浴室,秦淮眼眸渐渐幽深,当慕楠带着哭音的在他耳边奶里奶气的讨饶,喊着哥哥好疼,要被顶吐了,就问这谁受得了,谁停得下来,他就一世俗人,不能指望有超神的克制力。
直到慕楠一手扶着洗手台一手叉着腰说小腹疼,秦淮这才理智回笼。
见慕楠真的打算一个星期不理他,秦淮又心疼又好笑,将人重新给拉了回来,一手在他小腹上轻轻揉着,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道:“谁找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了。”
慕楠顿时忘了推开这个哄人的鬼,拿出手机看了看,最下面一条是简初问他醒了没,是不是还在睡,将信息往上拉的看过后,慕楠道:“简初找我,问我们家还有多少鸡蛋。”
秦淮顺势问道:“怎么了,他准备去卖鸡蛋了?”
慕楠拉开秦淮放在他肚子上的手翻了个身仰躺着道:“他好像准备试着做鸡蛋糕卖,我们之前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有去搜刮过蛋糕店吗,拿回了不少模具,他问我那些东西还在不在,这卖鸡蛋糕还不如直接卖鸡蛋呢,买鸡蛋的人应该会比较多吧。”
秦淮:“也许有市场,而且比起直接卖鸡蛋,这种鸡蛋加工品真能卖出去的话,肯定比直接卖鸡蛋要赚钱。”
之前在蛋糕店搜刮到的东西都还在慕楠的空间里放着呢,这会儿盘点了一下,的确有不少的模具,那些蛋糕杯就有不少,还不是那种一次性的,可以反复使用,于是道:“那我们要跟他说有多少鸡蛋啊?我们家四只母鸡,这段积攒了二十来个鸡蛋,也不知道二十个够不够他用,要不要说多点?”
秦淮道:“不用,就说有二十个,他这第一次尝试,估计也不会用太多,总要试试行情,否则做太多卖不出去,那就亏了,以简初的小心,他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慕楠闻言这才开始给简初回消息,然后简初让慕楠将他们家鸡蛋到时候都拿过去,具体的情况见面再说。
慕楠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才爬起来,秦淮顺手拿过一边的衣服给他套上,揉了揉他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坐一会儿再起,别起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