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两个士兵带进了屋内,他们一楼虽然是个车库,但还有个小客厅,一楼没有开地暖,不过楼上开着,暖气多少也会过度下来一些,至少比外面零下四十多度要温暖一些,总不好让人站在院子里问话,能带进去。
秦淮让慕楠在家里待着,自己到隔壁去看看,下手的主力是他,不可能现在盘问就让邻居去扛。
慕楠哦了一声,叮嘱道:“那你小心点,如果他们要没收,或者对我们伤人有什么惩罚,你别生气,好好沟通,实在不行罚款就是了。”
秦淮不想让他担心,自然说什么都应了,穿上衣服,直接从车库到了隔壁的车库,简初过来开门,这才进到他们一楼的小客厅,那两个士兵正在查看那把自制的弩。
徐茗朝着士兵道:“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们在家里准备一点能准备的防护武器应该没问题吧,要不然今天这被破门而入了,死的可就是我们了,那些砍刀你们也看到了,带那么大的家伙来,这是一点活口都不打算留的。”
士兵放下弩:“你家这武器我们要跟上面报备一下,但今晚我们要先带走,如果可以自留,到时候给你们送过来,你们这个院子就这几个人?我刚才好像听到狗叫声了。”
简初道:“隔壁那栋楼有一狗,那栋楼一户住了四个女生,另外一户是兄弟两一条狗,不过哥哥前段时间冻伤了,这会儿还完全没办法下床,弟弟年纪也还小,就二十来岁,怕是被吓的不轻,唯有一条狗还算有点战斗力,知道护主。”
稍微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在外面冻的僵硬的身体这才回暖了一些,士兵拿出一个本子询问他们的名字和职业,见其中一个是医生,一个还是通讯部的,顿时观感上就有了微微的偏向,而其他人虽然不是什么技术部门,但也做了时间不短的工,证明都不是游手好闲的。做好了记录,让他们今天将门窗先关严实,他们还要去旁边那一栋询问看看。
隔壁那两兄弟还好,他们特意上楼看了看,看到哥哥的确躺在床上没办法动,那冻伤的地方还没养回来,而那狗一直乖乖的,看上去不像田园犬也不像品种犬,丑是丑了点,但胜在乖巧忠心,见到他们靠近它的大主人时,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姿态,但显然戒备着,那士兵忍不住道:“这狗真不错。”
宋嘉摸着妞妞的毛安抚着:“但也很招人。”他甚至怀疑,今天这场祸事,是不是又是因为妞妞而引来的。
想到如今这情况,士兵也没多说,叮嘱他们关好门窗看好狗,就去了他们隔壁。
这一进去,两人顿时有种唐僧进了盘丝洞的感觉,几个女孩子虽然躲在屋里没出去,但隔壁的狗叫声那么大,不可能没听见,躲在屋里往外看的时候,那真的是吓得魂都没了,一见到士兵就开始哭,哭得两个年轻士兵有些不知所措,安抚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抚,简直头都大了。正好这时候外面响起滴滴声,是来接他们的车来了,连忙从几个女孩子的家里退了出来。
几个士兵一走,本来在哭的女生顿时就不哭了,孙思思还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因为隔壁的几个下手太重了,有什么惩罚吧?”
一个长相稍微文静一点的女孩道:“不会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自保还要有惩罚,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之前哭的最大声的杨靖淡定的抹抹眼泪:“之前分配房子的时候我还说,这把我们放进这个院子,都是一群大男人,也太可怕了,现在可真要谢谢当初分配的兵哥,希望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差点没吓死。”
孙思思叹气:“可惜他们内销了,不然随便一个帅哥,我也是愿意的。”
一个短发长得比较爽利的女生朝着孙思思翻了个白眼:“你愿意,人家未必愿意。”
被拿走的弩第三天就给他们还回来了,别的倒是也没多说,但秦淮作为局域网的维护人员,他是有内部账号的,就是士兵使用的频道他是能看到的,通过内部通报得知,那天晚上他们这边并不是第一家被下手的,就在前面有一栋六口之家,好像是本来就住在这边的居民,后来占据了一套房子,一家六口,早前在这边翻了不少的东西,食物当然没多少,但各种电器衣服,能翻到的都拖回家囤着,后来军部开始重建这里之后,他们便将多余的东西全部换成了积分,又用积分换了不少的食物,房租有了,水电支出有了,过冬的食物更是有了,于是开始闭门不出。
也不知道那群匪徒是怎么盯上那一家的,那家两个老人一对夫妻,大儿子才二十岁,小女儿还不到十岁。等士兵在整个居住区巡查的时候,看到没关的门,进去一看,一家六口剩一个被塞在壁橱里躲着的小女孩了。
经过盘问,士兵找到了那群匪徒的老巢,是在职校后面一个农家院子里,那院子虽然没有地暖,但有热炕,还有地窖,地窖里面堆积满了从外面抢回来的衣服食物,各种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打劫了多少家,堆了满满一地窖的。
慕楠见秦淮在看通报,有点好奇的问道:“上面有说那几个人怎么处理了吗?”
秦淮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想说话跟我发消息,嗓子不疼啊。”
那天一番运动后,本来身上就带着一股燥热,紧接着又出了见血的事,一惊吓一受冷的,果不其然的感冒了,好在是有点咳嗽,扁桃体有些发炎,并没有发烧,不然每天测量体温这一关就过不去,怕是得被带走,这会儿说话嗓子都是哑的,秦淮能让他少说话。
慕楠抱着水杯喝着水,秦淮这才道:“有两个没救回来,徐茗那一箭估计伤到了肺,那个领头的一个肩膀一个腿,在雪地里那么一冻,拖回去的时候人就不行了,另外几个没能抗住审查,交代了一些过往的罪状,杀过人,现在也没那个审判程序了,一定罪直接无期。”
慕楠意外了一下,刚想张嘴说话,但喉咙一痒,顿时忍不住咳了起来,秦淮给他拍了拍背,缓过来后,把手机塞他手里:“不要说话了,等会儿把川贝雪梨水喝一点。”
慕楠给他打字发消息:“现在还有无期?”
秦淮:“现在的无期当然不是关押等死,全都丢到工地干苦力,这么冷的天,要稍微有点条件的,都扛不住这么低的温度做工,但是暖房也好,安置屋也好,暂时没办法停下来,这些都需要人力,这些犯了罪的,就没有选择做不做的自由了,不做就是死,做了还能管餐饭苟活一下。”
秦淮说完,就看到简初他们给他发了消息,估计是上次那事让他们心有余悸了,于是想要动手制作弩,但就凭现在能找到的东西,想要做一个太难了,还不如退一步做弓箭,秦淮倒是觉得可行,弓箭比起弩要好做的多,别的材料他没办法提供,毕竟之前他们带了多少东西,简初他们不说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大物件的还是知道一些,所以能拿出来的有弓绳。
一团弓绳干脆一家一分一点,至于他们能不能做成功,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将早就准备好的弓绳拿出来,秦淮朝慕楠道:“我给他们送下去,你喉咙痒了就喝水,白开水喝不进去就把雪梨水拿出来喝。”
慕楠嗯嗯的应着,抱着枕头倒在床上把自己裹成球。
喻子柏在车库里等着,秦淮下来后,将徐茗的那份也给了他:“就这些了,也没有图纸,你们自己摸索着做。”
喻子柏点头:“行,先试试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那些捡回来的木头磨成箭,多备一点总没坏处。”
隔壁在琢磨武器的时候,慕楠就在家里养病,连每天的跑步都停了,他们有药,消炎的,止咳的,润肺的,外加食补,每天不停的吃,但这一发还是咳严重了,每天咳的撕心裂肺的,喉咙疼的吃不下什么东西,咳狠了还会吐,那稍微养起来的一点肉,肉眼可见的掉下去了。秦淮一天三次的给他用热毛巾敷背,见慕楠咳的难受,他也心疼。
每当这时候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多学一个医,别的不说,要能学会配药打针就行,他之前有找人给准备了一些基础的药品,但那些药物是需要配比的,现在慕楠空间里有药,可他不懂这些,这也不是看看书就能学会的,药物配比不对,打进人的身体里是会出事的。
秦淮拿着之前查过的资料,让慕楠将之前分类过的一些药剂拿出来,慕楠疑惑的看着他,秦淮道:“我问问徐茗,看他懂不懂,如果他懂,让他过来给你打一针,这么咳下去太伤肺了,要是咳成肺炎就麻烦了。”
慕楠皱眉,拿出手机想要给秦淮打字,秦淮按下他的手机,把他塞进了被子里:“没事的,药品的来源徐茗未必会问,而且他们知道我跟军部那边的人比较熟,说不定会自动联想出私下购买的来源,不怕,你先把药拿出来,我看看需要哪些。”头孢这类药现在外面是有的,但药品主要倾斜在重症那边,加上量少,就比较稀缺,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药难求,但如果有渠道,也并不是弄不到。
慕楠好把那些药剂拿出来,秦淮一个药品名一个药品名的对照着看,之前有找医生归类过一些基本的配置,大概需要多少的量,像是青霉素,头孢类的抗生素,他都拿出了一些放在外面,其他一些不太对症的就让慕楠先收了进去。
慕楠叹了口气,别人感冒咳两天就好了,他感冒也太要命了,真是咳的胸口疼,呼吸一口气都是疼的,更不用说整个喉咙肿的连喝水都艰难。
正当秦淮准备联系徐茗的时候,楼下的门铃被按响了,秦淮微微蹙眉,刚才专注看药剂去了,都没注意到有人进了院子,这会儿能按响他家的门铃,肯定是邻居将人放进来了,秦淮看了眼手机,是量体温的时间,便将慕楠从床上拉起来:“量体温了,你到二楼等着,我让他们上来。”这时候肯定不能让慕楠下去见风,不然更严重了。
慕楠点点头,朝秦淮挥挥手,让他去一楼给人开门,他也就是咳的厉害了点,还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秦淮下到一楼,一开门,看到一个明显身材过于娇小的人,他门一开,门口按铃的立刻走了进来,然后拉下了脸上的遮挡:“秦组长,晚上好呀。”
秦淮看到朱培培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将门关上后,公事公办道:“量体温?”
朱培培以为秦淮见到她,怎么都会有些特殊的反应,见状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嗯,今天我负责你们这片区。”说着拿出额温枪,朝着秦淮扫了一下,然后纪录下了体温:“我看你这登记的还有一个弟弟。”
秦淮点头:“他在二楼,或者你在这里等等,我去量了下来给你看。”
朱培培道:“连上去都不请我上去啊?还是你对上次石远飞跟你说的事,还介意呢?”
秦淮道:“不是,是怎么都要避嫌一下比较好。”明知对方对自己有过好感,还做一些有可能引发误会的事,他宁愿自作多情的冷漠一点,也不想表现出一副要断不断的样子吊着人。
朱培培看着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道:“我今天是特意申请过来的,本来我不需要外出的,冰天雪地的这么冷,是有些事我想要当面问清楚。”
秦淮道:“抱歉,我现在还有事忙,能麻烦你尽快量完体温吗,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手机联系。”为了怕招惹麻烦,每天量体温的时候慕楠都会尽量忍着不咳,他这在下面耽误一会儿,慕楠就多难受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