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芬道:“两千万,一分也不能少。”
“你别太过分!说好的一年一千万。”
“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去找谢蕙芝要。”
高岐像是怕沾惹麻烦,这儿随时都有人过来,谢崇山、谢蕙芝和谢苑溪都在十几米外的院中,被人发现,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很快将这笔钱转给艾如芬,并警告她,以后绝不许她再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似是谈妥了条件,秦黛准备先一步离开,脚一抬,却听小路里头,艾如芬喊住高岐。
“你让令羲和我见一面吧。”
–
秦黛神魂不附地回了家。
脑袋像一团乱麻绞着,她一连喝了一大杯冰水。高岐和艾如芬的话,就像没有休止的回音似的,在她脑海里重放着。
显然,艾如芬是谢斯白当年被抱错后的养母。
可是,高岐和艾如芬的关系,显然不简单。
真的是单纯的“抱错”吗?
高令羲是艾如芬的儿子,她自然会想见他,可是又为什么,她称呼谢斯白为“野种”?
她想起之前在谢苑溪生日趴上,见到高岐和高令羲时产生的莫名其妙的神似感。
一个想法忽然从秦黛脑海中清晰起来。
难道……
她闭了闭眼,捞起手机,飞快点开谢斯白的对话框,点开键盘,指尖却在触及屏幕前,倏地暂停。
她要怎么告诉谢斯白?
何况她也只是怀疑,毫无证据。
指尖顿了又顿,最后,秦黛只发出去一句:谢斯白,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斯白很快回复,文字都能让秦黛想象出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表情。
x:返程的机票是明天的。
x:秦呆呆,你想我了吧。
他用的陈述句,秦黛没有否认,她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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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千公里之外。
老大趴卧在一块墓碑前,它好像明白那是什么,脑袋搭在地上,眼睛是悲伤的。
它已经在这里保持这个动作近两个小时,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声哀鸣。
那是狗狗在伤心的声音。
这是一片烈士陵园。
周围却荒芜孤寂,廖无人烟。谢斯白收了手机,弯下腰,揉了揉老大的脑袋。
一旁,贺长明倒下一杯酒:“小成,我和队长来看你了。”
谢斯白掏出一个盒子,里面竟装着满满的巧克力,他一块块摆放到小成墓前。
“不要舍不得,我今天给你带了很多。”
夏蔚擦了擦墓碑上小成身着军装的照片,那张面孔年轻,勇敢,可是也青涩稚嫩。
他们在墓前站立许久。
这里的风不分四季,都是凛冽的。向北远眺,是他们曾用鲜血和□□守护的祖国河山,往南,不远处便是小成牺牲的悬崖。
许久,谢斯白起立,他用他那只再也法做出标准军礼动作的右手,向牺牲的英灵,向曾并肩作战的战友,行了个长久而坚定的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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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一直想着中午撞见的画面到睡前,可是心绪烦乱得根本无法入眠,听着苏玉容的昆曲都无济于事。
干脆给自己找了活,起来去收拾整理衣帽间。
结果竟然让她翻出来曾经那条给魏清济买的生日礼物,那条领带。
都忘了之前塞在这儿了。
她拿出来放在一旁,准备明天下楼扔垃圾扔掉。
她衣帽间原本就是归纳好的,秦黛今晚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事情做,想了想,决定参考谢斯白的分类,按颜色归纳。
没收拾多久,门铃居然被人按响。
这个点能是谁?
秦黛到门边看了眼猫眼,结果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大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