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他在秦黛要退开之时,右手不放,左掌追上来扣住她侧腰,拦着不让走。
秦黛没打算要走,她望着谢斯白眼睛,低声说:“我在哄你。”
她今天没有喝酒,可是这个吻不是谢斯白的臆想。
他缓缓地笑了一下,从疾驰回来煎熬的每一秒,到此刻,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他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
那时他只是想抓住他们,或许此生最后一次在同一空间的瞬间,快门按下时,他也没有想到,会抓拍到那样勾魂夺魄的一幕。
空荡的教室,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一束光,少女背对着镜头,正抬手束马尾。夏日的白色校服跟着她的动作往上跑,那束光,刚好落在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细腰上。
此后数年,白色校服短袖下露出的那一截细腰,成了他欲念深渊中唯一一片月光。
他连亵渎都觉不配,只能遥遥仰望。
可是此时,他的月亮就在他怀中,月亮在哄他。
鼻尖相抵,谢斯白低声道:“再哄一下。”
-
谢斯白于下午时离开。
上车前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把秦黛也打包带走,彻底形成操作性条件反射了。
“还跑吗?”
“回来你还在吗?”
“到时候还记得我吗?”
秦黛:“……”
没办法,谁让这都是她亲自让谢斯白染上的毛病。
她送谢斯白到机场,在家“哄”了那么多次还不够,当着安检口那么多人面,竟然还“撒娇”。
放在别人眼里,或许也不能将谢斯白的行为,严格定义为普遍意义上的撒娇。
他音调不变,有时甚至保持着他一贯的面无表情,但低头望着秦黛说出“能不能再哄一次”时,在她眼里怎么看都是撒娇。
大狗狗式的撒娇。
秦黛发现,她好像不太能拒绝这样的谢斯白。
–
送走谢斯白人,秦黛便回了自己家。
谢斯白登机后和落地前,都发来微信。实时汇报似的,末尾必加一句,你在哪?
秦黛老实上报。
恐怕谢斯白的安全感,需要长久疗愈才能康复。
她下午照常去团里,最近在排练《春思》第三幕,也是最高潮的一段剧情。无论是动作难度和情感投入,都对一名舞者的要求极高。
这一段本就是秦黛最不擅长的类型,她录了自己练习许久后被排练老师夸赞进步很大的一段视频,发给寄雪梅请老师指导,又给周从芳也发了一段。
周从芳回了条语音,笑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进步的确不小,和男舞者的合跳时的眼神对视尤其出彩。
秦黛不太好意思,她今天录这段的时候,和合作的男舞者对视,心里想的却全是离开前的谢斯白。
周从芳邀请她第二日去她家中,她知道楚予诺跳槽离开,不放心曾经在创作阶段一步步盯着成型的《春思》。
她已经卸任,明面上并不方便再去舞团,便出此下策。
秦黛明白她要亲自指导她,自然再愿意不过。
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六学胡同。
聊至中午,周从芳亲自盯着她跳了一遍遍,确实明显感觉到秦黛的进步,渐渐放心。
“好!秦黛,我当初就说过你不会让人失望。这一段无论是动作还是感情,都完成得特别棒。”周从芳笑得开怀,不过话音一转,又道,“第四幕公主杀死将军那一段,眼神戏比这里还要多,那儿不太好处理,到时候团里排练到那部分,你也录了视频给我看看。”
秦黛明白,答应下来。
周从芳留她吃了午饭,才离开。
秦黛得到了肯定,自然开心。出了大门,掏出手机,刚想告诉谢斯白她被周从芳夸了,便看见从八点开始,谢斯白连环轰炸。
九点十二分。
x:在干嘛?
x:吃早饭了吗?
九点三十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