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苑溪叹息:“舞团漂亮姐姐好多啊,我也想来这里工作。”
秦黛:“……”
原来是这个出发点。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除了舞蹈演员,还有声乐演员、伴奏老师、护理师,我们排练考核也经常要钢琴伴奏老师。”
谢苑溪眼睛一亮:“这个我努努力好像可以!”
“你会是吗?”秦黛笑了下,“那等会儿要不要帮我伴奏?”
谢苑溪点头如捣蒜:“要!我还可以和我哥给你四手……三手联弹。”
秦黛一顿,转而将视线挪至谢斯白身上。
他的瞳孔颜色真的很深,像是被墨染过,因此显得极为幽深,叫人看不清情绪。此时却在秦黛对视过来这一眼时,先一步偏开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你会弹钢琴?”秦黛问。
谢斯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妹就答:“会啊,他还很厉害。”
秦黛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以前就会是不是?”
乐器和舞蹈一样,许多人会大都是从小时候开始学的。
“高中的时候,没有听说过你会。”
她说完这句,忽地想起来,那天她伴着钢琴声跳完一支舞,从楼梯爬上三楼,却撞见刚好从音乐教室出来的谢斯白。
她脚步登时停下。
因为那时,谢斯白脸上带着伤,鬓角处有一道血痕,眼角眉梢的冷淡明显,也因此看上去……有点凶。
秦黛被吓住,却记得这位同学是她的同班同学,离野。
她不禁后退了半步。
他身后的音乐教室,空无一人,钢琴盖上的琴谱被风吹得翻过一页。
秦黛当时只问了一句话:“请问,你有见到刚才在里面弹琴的人吗?”
谢斯白神情冷淡,嗓音带着一丝哑:“没有。”
第26章 琥珀拾芥xii 台上卿卿
七中的修远楼很老, 秦黛上学那会儿,就是全校最老最破的楼。
津南会逼近40度的盛夏,修远楼却连个空调都没有, 舞蹈教室只有几扇晃晃悠悠的风扇。
秦黛雷打不动地每天下课去练舞,从黄昏到夜幕沉沉。
有段时间她准备一个比赛, 用的曲子是请人重新编曲的《梁祝》,录音一直存在她手机里。
七中毕竟是重高,并不让带手机, 秦海国特意找过老师和校长, 说明情况, 秦黛才被特批允许。
这只是件很小的事情。
但她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你听说了吗, 秦黛她爸和校长认识,给塞了好多钱才让她来我们学校借读。”
“咱们学校都几年没招特长生了?你再看看她那成绩, 正常渠道能进七中吗?”
“所以她连手机都能带, 我们就不行。”
秦黛没有解释,她性格里, 也并不多么在乎旁人的看法。等比赛结束以后, 她自然也就不用带手机了。
但刚好也是那段时间,她开始每天收到一封匿名情书。早上一到教室,就会在自己课桌里发现那封信。
秦黛没打开看过。后来那些信在班级大扫除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撞倒她的课桌, 那些信就全掉了出来, 有人捡到,起哄打开看。秦黛也是那时知道,那些信里写的东西,有多不堪入耳, 有多赤|裸露骨。
班主任收走了那些“情书”,把秦黛叫去办公室谈话,问了好几次是谁。秦黛当然答不出来。
信里面的内容,像是长了翅膀,不胫而走。对十几岁的高中学宛如禁果的内容,隐晦又燃着火星一样传开。秦黛记得,因为这事,班上往常和她不会说话的,都会来问一句:“给你写那些东西的到底是谁啊?”
秦黛也不知道,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那个人有了姓名。
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
甚至都没有见过。
外班的一个男生,秦黛不知道班主任怎么找到的人,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知道的是他。她并未关心,认真准备比赛。
某天晚上她从舞蹈教室练完舞,出来却在门口碰到了那个人。
那个男生个子不高,比当时已经一米七的秦黛甚至还要矮一些,但堵在她面前时,那人的眼神狠厉,在昏暗的过道里显得恐怖幽深。
“是你告诉你们班班主任的?”
秦黛后退一小步,摇头:“不是。”
“是你!!!”那男生突然爆发,吼道,“一定是你说的!你满意了?现在全校都知道那些东西是我写的,每个女生都像看蟑螂一样看着我!”
那个时间修远楼几乎无人,又离大家上晚自习的教学楼很远,秦黛竭力保持镇定:“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你写的信我也没有看过。”
对方却根本不听,或者说现在秦黛解释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脸上充满了愤怒,气急败坏,握紧了拳头就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