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来,额头抵在秦黛肩膀上轻蹭一下,谢苑溪还撒娇:“啊对了,刚才你上车前和我哥在交流什么?你们怎么还背着我使眼色?有什么是我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不能知道的吗?”
秦黛接过豆浆,还是热的,捂在掌心暖烘烘。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只好看向谢斯白,正巧他回头。
司机启动车子。
谢斯白面无表情地从前座伸手,左手张开扣在谢苑溪头顶,硬生生控着他妹脑袋把人拧回去。
“你能不能坐好?”
“不能。”谢苑溪又凑过来,小声在秦黛耳边嘀咕着交底,“姐姐,豆浆其实是我哥要给你带的,我不抢他功劳。我下次再给你拿我家阿姨做的小蛋糕,超级好吃的小蛋糕。”
秦黛愣了一下,含住刚插入的吸管,喝了一口,又香又醇,确实好喝,甜度刚刚好。
她朝前座的人说:“谢谢。”
谢斯白又回了次头,问道:“会不会太甜?”
秦黛摇头:“没,刚刚好。”
谢苑溪插话进来:“姐姐你今天涂的哪个色号?也太漂亮了吧,啊,你好美啊姐姐。”
赞美得十分真诚。
谢苑溪是有点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
“……”
秦黛没和这么热情的小姑娘相处过,也忘记那支唇釉色号,便直接从包里拿出来给谢苑溪:“是这个。”
谢苑溪:“我可以打开看看嘛?”
秦黛自然应好,再抬头,发现谢斯白又一次从前座看过来。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视线从她嘴巴上略过。
秦黛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分神去瞧车窗外。
谢苑溪却在这时问:“哥,你觉得好看吗?”
谢斯白收回视线,坐正了,认真答:“好看。”
低沉好听的嗓音,连说好听的话也比其他人更牵人心弦。
谢苑溪:“我让你看我手上,你根本没看就说好看!?”
秦黛低头咬豆浆的吸管,差点呛住。垂眸时,瞧见白色吸管上留下的一圈口红印。
她拧开目光,手里的豆浆好像都比刚才更烫。
谢斯白懒得答话。
谢苑溪又问:“我涂会不会也好看啊,你给我买吧哥。”
谢斯白:“我给你买本五三吧。”
谢苑溪:“……”
秦黛拿装豆浆的被子挡下半张脸,完全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谢苑溪被气得靠在椅背上捂心口,冲司机嚷嚷撒娇:“郑叔,谢斯白要气死我了,你记得告诉我妈妈,让她说他!”
车向前行驶,谢苑溪发起冷战,也开始撺掇秦黛一起不搭理前排气人的哥,拉着她聊东聊西。
她之前在网上看过那段雨中跳舞的视频,认出秦黛来,知道她是舞团的演员。
小时候心心念念想学芭蕾拉丁古典舞的梦想又熊熊燃烧,今天偷偷听到她哥要来找秦黛,就撒泼耍赖地跟来了。
“姐姐,我这个年纪学舞蹈是不是有点晚了?”
“姐姐,进舞团都有什么要求呀?”
“姐姐,你教我跳舞吧!”
到最后,谢斯白先给听烦了,回头冷淡地说:“谢苑溪,你消停点。”
秦黛顿了下,虽说谢苑溪如今十几岁的确算晚了,但若不从事舞蹈行业,只当兴趣爱好的话也不是不能学。
前年向昭然公司年会,被安排了和同组同事跳舞,还拉着她和施秋给她临时补课来着。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有空可以教你。”秦黛说。
车内安静一秒,谢斯白开口:“不用,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什么都不会坚持。”
谢苑溪眨眨眼,也没有再反驳。
秦黛觉得小姑娘的神色有点低落,她不知道为什么,但谢斯白说完这话后,就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等红灯停下时,谢苑溪才又凑过来,酒窝浅浅地和她笑:“姐姐你看,我哥真的对我好凶哦,他好可怕。”
谢斯白不言。
刚那句话听着像嫌弃,可他语气却是低下来的。
秦黛感觉得出来。